其余村民也是义愤填膺。
“我前几天特地去打听过,今年地里种的西瓜,品相就算差一些的,人家也最低六分钱一斤收,你给我们就给三分钱?!合着我们忙活一年到头的,到头来就赚个肥料钱!”
“还有地瓜,给一分钱一斤!你们是收货还是吃人哪?不是摆明了要啃咱的骨头吗!”
被围在人群中间的有两人。
一个是穿着花衬衫、牛仔裤,脸上挂了个蛤蟆镜的青年。
一个是穿着白汗衫涤纶长裤的老者。
面对桃溪村村民的怒声质问,两人神色自若,眼底带着显而易见的傲慢。
“老哥老姐们,不是我们要压价,现在就是这么个行情。”汗衫老者淡笑,说话间姿态高高在上,“你们村子合拢起来的东西量也不多,再说桃溪村偏远,进村的山路难走得很,寻常收货商人家压根不愿意来,光是来回的运费就得亏。我也是看在两村相邻的份上,才好心捎带上你们。结果到头来还遭埋怨,倒弄得我里外不是人了。”
蛤蟆镜青年说话就更不客气了,“价钱已经报出来了,你们要卖就卖,不卖,那就等着砸手里吧!也不想想你们种出来的那些瓜果品相,也就我大伯烂好心白做人情,不然谁乐意收?还不识好歹了!”
“你们!”桃溪村村民气得浑身发抖,却莫可奈何。
人家说的也是事实。
他们村土地贫瘠,哪怕地里的东西精心伺弄,种出来也难有好品相,连产量也少得很。
种庄稼,庄稼空壳。别的村水稻亩产上千斤,到了他们村,收上来的能有个六七百斤都算是大丰收了。
种西瓜,到成品采摘的时候多是小瓜,个小还歪屁股不好看。
种地瓜,人家一条藤上能挖出四五个,他们种的三个一窝都少得很。
诸如其他玉米、土豆还有水果等等更别提。
最重要的是,他们想自己找人收,压根没门路,寻不着人。
前两年村里也有人特地跑到县城的农贸市场想自己找收货商,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是桃溪村的,人家就摇头直说不收,连谈都不谈。
地里种的东西是有期的,过了采摘期,瓜果就得烂地里头,到时候就真的是血本无归了。
一时间,院子里气氛压抑沉闷得很。
桃溪村的村民们沉默着,眼里充斥愁苦与无望。
一天天,一年年,在辛苦贫穷的日子里煎熬着。
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根本看不到一点希望。
溪中村两人留下报价单子就走了。
院子里村民们也各自散去,走的时候,每个人的背影都佝偻着,像是被什么东西压弯了腰。
张细凤要走的时候,被村长老伴叫住了。
“他张婶,你等会,我灶上有刚煮好的玉米,你带几个回去,跟娃儿一块尝尝。”
“嫂子,不用拿,家里有吃的呢。”张细凤忙拒绝。
“就几个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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