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
一个只睁着右眼穿着干净利落的中年女人出现在门口。
那只眼睛落在他身上,咳嗽立即止住,出惊疑和警戒之。随后他便听她低声说:“药掉了,我明日再去买。”
那一只眼的女人看似对那掉了的药不感?趣兴?,只是一味的盯着他看,表情越来越严肃。
这个就是传说中的桑婆婆吧,果真森森的,不过年龄似乎与传说不大相符。
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是个受的人,况且没来由的跟到这,的确惹人生疑,转身走,却听她突然道:“苏少爷,请进来稍坐。”
商宅的院子因为有了内墙显得很奇怪,不过走过第二扇门便一切正常了。
只是院内的花草树木种得很是混乱,甚至将青砖铺就的路都淹没了,还摆着一堆堆大大小小的石头。他只得跟着她,七转八转的穿过这团团的,费了半天劲才来到距门并不远的宅子前。
她附在桑婆婆耳边说了什么,桑婆婆又回头警戒的看了他一眼,咳嗽着去了。
她引他进了正厅。
正厅很大,摆放的都是红木家具,布置简洁,甚至连墙边的古董架都是空的,却很干净,四处一丝灰尘都找不到。
她转身进了旁边的门,他刚要跟上去,却觉不妥,只好收住脚步,立于正厅,继续打量。可是许久也不见一个人影,屋子静得可怕,竟让人生出隔世之感。
幸好她又出来了,端着一盆清水,里面泡着一方白帕子。
“苏少爷请坐。”
她将盆子放在桌上,投洗着那方帕子,又轻轻拧干,向他脸上擦来。
他不明白她要做什么,直到脸突然一阵刺痛,才不由昅了口冷气。
她停了停,眉心微皱,帕子又覆了上来。
凉凉的,有些痛,但是那凉进心里,化作微波渐渐漾开来。
他看着帕子上粘的几片淡淡的红,心里纳闷,我受伤了么?
又见她打开一个青瓷小瓶,一阵冷香随即悠悠的飘出。她用小银匙挑出润白的膏体,小心的涂在他脸上。
他只看着她如兰的纤手在眼前晃动,时不时的提醒自己千万不可造次。唉,今天是怎么了?
一阵剧烈的咳嗽渐渐近了,他没来由的生出几分懊恼。
“苏少爷,这药每日两次,早晚洗脸后用。还有你身上的伤…只要上了药酒不会有疤痕。”她将青瓷小瓶置于桌边,又回身拿过桑婆婆手里的衣物:“烦劳苏少爷换上。”
“这…”苏梓峮有些为难,但见桑婆婆严肃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好多说,只接过衣物跟着走进偏厅。
直脱下长衫才发现不仅是袖子,后背也破损了几道口子,上面还沾着几道血痕,想来是被树枝刮的。而换上的长衫不甚合身,有些嫌短,不过布料很不错,心中不免揪起个疙瘩,这长衫是谁的?
走出偏厅,霍的见地面铺着几条火红,原来天已晴了,却是时值黄昏,斜透过窗子洒在地上,也罩在端坐在正厅那人的身上,衬得她熠熠生辉,恍若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