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如果……哥哥真的抛弃陆木的话我反而会担心。”葑斩廖扬起一个让人胆战心惊的笑容“…只要哥哥还是会心软,还是有对看重的人的底线我就有绝对的把握——把他彻底攥在我的手里不容别妄想的,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陆雾把玩了一下垂在颈侧的头发嘁了一声“你还真是疯狂,就这么有自信绝对不会再有人和你抢人了?”
“我在哥哥心里是最重要的,”葑斩廖的眼中弥漫出了一股极为危险的意味“当然,如果有人不长眼的想要挑战一下的话……我不介意让他们尝试一下。”虽然他绝对不会放虎归山就是了。
“以后惹上你们的家伙还真是不走运。”陆雾耸了耸肩似乎很是惋惜的感叹道,实则脸上全是不加以掩饰的幸灾乐祸。
“讨论什么呢?”封钥函拎着材料翻过高速的栅栏走下来,侧头看了看葑斩廖和陆雾。
“晚上好,封叔叔。”陆雾大大方方的向封钥函问好,一点都看不出他们刚刚在商讨特别残暴话题的样子。
封钥函听着他的称呼内心“…”了片刻,这对不同的人格一个喜欢叫他‘封小叔’一个喜欢叫他‘封叔叔’虽然没差到那个辈分上封钥函也不怎么在意——毕竟也是多活一世的人说实话他其实是想让这只白包子叫‘大叔’的来着。
——不过似乎是更加不靠谱的样子呢……
“哥哥,这些够吗?”葑斩廖特别贴心的笑着接过话题,果然封钥函的注意力就立刻被吸引过来然后摸了摸他的头“够了,谢谢阿廖。”
丰盛的晚餐让两只包子一本满足,看天色最终沉了下来封钥函去车上拿来了打火机和防风灯将刚刚燃起来的火堆再加大了些顺便搭起了帐篷,封钥函返回车上的时候葑斩廖将车辆的四周撒上草腾籽防止丧尸靠近,为了以防万一陆雾还留了骷髅在车边留守。
刚刚末世之后的天气源于末世时的那一场暴雪正好卡在一个让人难以形容的诡异温度上,傍晚燃起一堆火坐在跟前的感觉很是舒服。潮湿的空气被热浪推了出去,火堆烤的人暖暖的让人不禁昏昏欲睡。
封钥函注意到陆雾派出去守车的是在休息区才接收的骷髅小弟才想起来似乎一直没有见到最初遇到陆木时的那只骷髅,就连在休息区的时候它都是突然让人毫无察觉的出现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架骷髅啊,其实它是一直跟着我的。”陆雾单手撑着脸很是懒散“可能是执念什么的吧,只要我需要的话它是会第一时间出现的。”
想起陆雾在休息区说的话,封钥函不由好奇,那具骷髅的真实身份真的是陆木的父亲不是说出来威慑的言辞吗?
或许是知道自己必须要直面一次这个话题陆雾没等封钥函开口问他就自己先坦白了出来“说实话,我和小木谁是主人格这个问题实在是很矛盾不清,如果硬要说的话我们两个可以说曾经是一个整体。”
陆雾盯着橙色的火光似乎陷入了回忆。
曾经他们有一个似乎很是完美的家庭,而陆木有一个真正的姐姐叫做陆雾。因为这个名字姐弟两个总是被互相叫错或是听错,好笑的事情闹倒是出来不少。什么都不知道的姐弟两个还没到懂事的年纪,只知道自己的母亲看起来似乎总是很疲惫的样子,而他们只是在懵懵懂懂的眨着眼睛不能理解然后在下一秒就把自己不能理解的事情忘在脑后继续追逐打闹跑跑跳跳。
直到八岁那年,家里的争吵声似乎越来越肆无忌惮他们总能听到母亲的哭声,父亲喝完酒之后混混沌沌的时间也越来越多。
终于有一天,许久没回家的母亲给他们做了一顿极其丰盛的早餐,说要带姐姐走然后去找了难得有一天不再恐怖的父亲。
“姐姐要和妈妈走了吗?”小小的陆木拖着他最喜欢的玩偶低着头看上去很难过。
“木木可以和我一起走啊。”小姑娘正在可爱的紧的年纪,歪着头十分的可爱。
“但是妈妈说只要姐姐……”陆木小嘴一嘟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陆雾明显是个想的很开的乐天派,短短的小胳膊一拍胸脯满脸保证的样子“我保证,妈妈一定也会带木木走的!妈妈最舍不得我了,只要我说没有木木我就不走妈妈一定会回来的!”
陆木破涕为笑“那说定了,拉钩钩!”
“拉钩!”
然后在当天晚上,睡得香甜的陆木突然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来,发现隔壁的小床已经空无一人。“雾雾,你在哪?”陆木揉着眼睛爬下床,推开门走出房间。
雾雾去哪了呢?难不成是去上厕所了?陆木睡得迷糊这样想着……但是,雾雾一向怕黑啊,明明每次上厕所都要推醒自己的?
来到客厅的陆木环顾四周,果然发现厕所昏黄的灯光果然是亮着的。
“雾雾。”陆木欣喜的迈开小腿跑过去。
然后……他就看到,在厕所昏黄的灯光下一地粘稠的暗红色血迹大片大片的洒落在肮脏的瓷砖上晕了开来,刺鼻的血腥味混杂着这些年他们已经习以为常的酒精的味道从狭小的门缝里扑面而来。
他可爱的小姐姐,早上还笑着承诺一定会带他走的小姑娘已经像是个从楼顶扔下去的木偶一样没了生机,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