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鸿举罗列出一大堆的名人。
“没错!不过你这个小人物和他们没有可比性啊。”黄婷婷笑着指了一下王鸿举的鼻子。
“那是当然!不过你能这样理解我。我真的很高兴!”王鸿举感慨的说。
“其实今天见到你我也很高兴,你知道为什么吗?”黄婷婷问。
王鸿举不加思索的回答:“老友重逢!”
黄婷婷又调皮的问:“就这一点吗?你再猜猜!”
“还有就是你心里一直在想念着我!”王鸿举耍着贫嘴。
“看你!说着说着就没正经的了,这可是你的老毛病啦!”黄婷婷虽然数落着王鸿举,脸上却笑的很灿烂。
“婷婷,我脑子笨,你就直接告诉我得了。”王鸿举央求说。
黄婷婷双手背后。歪着头看着王鸿举说:“想你也猜不出来,那我就告诉你吧:你参军后成熟许多,从大男孩变成了大男人,很有赳赳武夫的阳刚味;但你浪漫的天性没有丢,你的文人气质没有丢,你对自己从做不虚伪的掩饰,你很真诚,这是我非常欣赏的!毕竟咱们是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这些文化的底蕴属于一种感性的东西,它会不知不觉的流露出来。对这些东西有人可能看不惯,他们认为你的行为不粗鲁一些,你说话文邹邹的不带几个脏字就不是无产阶级。不要怕别人说你是个小资,其实到底什么是小资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我觉得人活要得真实,要有自己的坚持。我看出你心里有些苦闷。其实不要管别人说你是什么,只要你始终不渝的追求着革命的理想,只要你为革命作出了真诚的付出,你就是好同志,你就对得起党的事业。其实我也碰到过类似这样的问题,关键是要正确对待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同时也坚持自己坚信的原则并不为外界所扰,心底无私才能天地宽广。.
在清冷的冬日里,除了冰面上几个滑冰的小孩子,四周静静地没其他的人,王鸿举和黄婷婷并肩走着。黄婷婷的一席话就像一把手术刀挖去王鸿举的一块心病,使他心胸豁然开朗。湖面上吹来的风不时掀起黄婷婷乌黑的短发,王鸿举觉得她轮廓清晰的侧脸就像希腊女神雕像般美丽,但她的成熟睿智比美丽的容貌更加让王鸿举着迷。
王鸿举轻轻地问:“婷婷,你还记得咱们在前门外撒传单的那一晚吗?”
“不算太久的事,当然记得。”
“那晚咱俩假扮情侣。你紧紧的挎住我,装得很像是不是?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就在昨天。”
黄婷婷没说话,笑着点点头。
王鸿举觉得今天是个向黄婷婷表白自己感情的最佳时机,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后鼓足勇气说:“婷婷。今天我找你是有话要和你说。”
黄婷婷笑了,“王鸿举,你没说话吗?你都跟我说了一箩筐的话了。”
“刚才那一箩筐的话只是铺垫,我现在要说的才是正经话。婷婷,我实话告诉你,其实我在读书会的时候就暗恋上你了。一天没看见你心里就觉得缺点什么。那晚撒完传单后我一宿没睡好,睁眼闭眼满脑子都是你,我实在忍不住了,决定第二天要正式追求你,谁知我来不及向你表白心意你就被特务给抓走了。当时我真怕一辈子没有机会见到你了,心里很难过。今天你能给我个正式求爱的机会吗?”
王鸿举用*辣的目光看着黄婷婷,他希望在黄婷婷的脸上看到肯定的答案。
黄婷婷低头避开王鸿举的目光,她用手不住的拨弄着自己脖子上的围巾,沉思片刻后她抬起头很真诚的说:“鸿举,无论从外形和内涵来看。你都是个非常优秀的男人,不管你到哪里都会有许多女孩子追求你。我们女孩子的感觉大都很敏感,其实不用你说,我早就看出你的心思,但那时做党的地下工作有很多铁的纪律,危险的工作性质使我不能和你谈情说爱。”
王鸿举急切的问:“那咱们从现在开始怎么样?”
“说实话。我对你有好感!我喜欢你这样品行好、有才情的男人!不过国民党政权还没有被推翻,大半个中国还需要我们去解放,北平刚成立的人民政权还需要巩固。我们还年轻,又处在这样一个新旧交替百废俱兴的变革时代,时间对我们来说是紧迫的,革命工作需要我们全身心的投入。我现在工作很繁忙暂不考虑个人的感情问题,请你理解。”
王鸿举不同意黄婷婷的说法,他着急的问:“婷婷,难道革命和爱情就不能兼容吗?革命者就不能有感情生活吗?”
“鸿举,你误会了。我真的很忙。我相信你也很忙。现在这个阶段咱们不能浪费时间去谈情说爱。汉武帝时的大将军霍去病不是说过:‘匈奴未破何以家为’吗?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个道理。”黄婷婷委婉的解释说。
“我们部队还要往南打,说不定那天就要开拔,不知还有没有和你见面的机会!”王鸿举始终认为黄婷婷对自己有好感,他信心满满的向黄婷婷求爱,绝对没有想到黄婷婷会拒绝他。他极度失望。整个人就像一下子跌进了冰窖里浑身都凉透了,他垂下头脚步也慢了下来。
黄婷婷看见王鸿举紧皱着眉头一副心情沉重的样子,觉得自己伤害了王鸿举的感情,就不好意思的解释说:“对不起,其实我的意思并不是说你不够优秀,也不是说你不值得我去爱。只是我现在没有心情去卿卿我我的谈恋爱。追求我的男同志不止你一个,但都被我回绝了。”
“我也被你回绝了吗?”王鸿举不由的皱起眉头。
黄婷婷点点头,“就算是吧。你的确是个优秀的男人,我承认对你有好感,但这种好感只是一种欣赏和喜欢,还谈不上是爱情。你应该理解我。”
王鸿举是个自尊心极强非常要面子的人,他在年轻姑娘面前总是自我感觉良好,可是今天黄婷婷使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这是他无法接受的事实。他一时很难再在黄婷婷面前摆出绅士风度,他不愿意也没有勇气再陪黄婷婷走下去了。他停住了脚步说:“黄婷婷同志,时间不早了,我要赶回部队不能再陪你啦!”他神情忧郁的向黄婷婷道别。
黄婷婷从衣兜里拿出一支钢笔递给王鸿举说:“王鸿举同志,这是一只我用了好几年的派克笔,我把它送给你,当你用到它的时候就会想起我。”
王鸿举还是不死心的问黄婷婷:“婷婷,这支钢笔算定情物吗?”
黄婷婷婉转答道:“王鸿举,等过几年你再拿这支钢笔来问我这个问题吧。如果是你把这支钢笔弄丢了,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王鸿举小心翼翼地把这支笔别在上衣兜里说:“黄婷婷同志!这支笔我要天天带在身上,望今后咱们各自保重吧!”王鸿举对黄婷婷行了个军礼,然后掉头走了。
黄婷婷看着匆匆离开的王鸿举,从其背影她就可以猜到王鸿举的表情一定是极度的失望和沮丧,黄婷婷知道自己的态度就像一盆冷水猛地一下浇灭了王鸿举心中的热火,她对给对方造成的感情伤害感到内疚。王鸿举有高大俊朗的外形、诗人的浪漫气质,还有一颗纯洁透明的心,王鸿举不俗的气质像磁铁一样紧紧吸引着她,在她对王鸿举的欣赏中不乏爱慕的成分,但此时她的心里就是产生不了对王鸿举的那种男女之间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