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干爹没意思,你们两口子不如生一个连的孩子,让我给他们当指导员!”
林南惠笑起来,“可以呀!那要看我老婆有没有那本事!”
王鸿举也笑了,“你算了吧!老婆还没有呢,就先吹起牛了!”
“指导员,等打完仗你就在我们这里扎根吧,我给你介绍一个好女人做老婆。到时候我们一起举行婚礼!然后我们的女人一起生孩子,你给我孩子做干爹,我给你孩子做干爹,我们永远是战友和朋友。哎,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啊!”
“老林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不需要你帮我找老婆,我心里早就有一个女人啦!”
林南惠非常好奇地问:“你长得很帅,那个女人也一定很漂亮吧!”
王鸿举很骄傲的说:“那是当然的喽!在我心里她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女人!”
林南惠嬉皮笑脸的递给王鸿举一支烟说:“指导员,你别看我是个光棍,我最爱听谈恋爱的故事,求给我讲讲好吗?”
王鸿举一把推开林南惠的手说,“算了吧,对你这个光棍有什么好讲的!”
“那你也得给我讲,你和那个女人的故事一定很精彩,我爱听。”林南惠又把手里的烟递给王鸿举。
王鸿举接过林南惠递过来的烟,他点着烟后狠狠地吸了一口说:“老林啊,其实我不愿提起这段往事,你想听我就给你简单地讲讲吧。”他停顿了一下就语气沉重的讲了起来:“在读大学的时候我有个学妹,她叫黄婷婷。黄婷婷很漂亮,有才情、有气质、有很强的社交能力,她当时是学校里的地下党员也是我走上革命道路的引领者,在我的眼里她是个尽乎完美的女人,我非常爱她。我曾信心满满的认为凭我优秀的个人条件完全可以获得她的爱,没想到当我向她求爱时却遭到她的拒绝,我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无法承受感情上的挫折,更不愿低声下气的去央求女人施舍感情,以后我随军南下再也没有和她联系。”
王鸿举刚说完林南惠就为他抱打不平的说:“你这么好的男人她都看不上,那全世界都没有合适她的男人了!我们南方的女人吃苦耐劳,既漂亮又贤惠的女人多的是。你这么英俊的男人黄婷婷不要,这里的姑娘排队抢着要!我还是那句话,就在这里找个老婆算啦!”
“不,即使她拒绝了我,也打消不了我对她的爱!我等着她的回心转意,只要她不结婚我就有一份希望!”
林南惠本想把自己侄女许配给王鸿举,但王鸿举的一番话使他感到没了希望,他神情沮丧的对王鸿举说:“人家也没说要嫁你呀,你要等她多少年?要等她等到头发白了吗?你真是个少有的痴情汉。”
王鸿举很有信心地拍拍胸脯:“不是我吹牛,黄婷婷打着灯笼满世界找都找不到像我这样的好男人,她最终一定会回到我身边,不信你就等着瞧!”
林南惠被王鸿举的真性情感动了,他向王鸿举竖起了大拇指:“大丈夫不乏儿女柔情,佩服啦!那个女人将来要是嫁给了你,那是她的福份啊!”
王鸿举笑着说“她要是能做我老婆,那是我的福份!”
过了一会儿,林南惠被造船的战士们给喊走了,王鸿举一个人坐在沙滩上出神地望着大海。夜幕下的琼州海峡深邃空寂,只有海潮轻轻拍打着岸边的沙滩,不断发出“哗哗”的声响。在遥远的海天交汇处,蓝黑色的海水和天鹅绒般的夜幕交融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是天哪个是海。一轮皓月高悬在苍茫海天之中,也不知月亮是在天空中行走还是在海里飘荡。
这眼前壮美的场景在王鸿举的眼里显得那么神秘和令人敬畏。他触景生情,不禁感慨到与宏大无垠的宇宙相比,人比一粒灰尘还要渺小许多,生命在漫漫历史长河中恰如一划而过稍纵即逝的流星。想到生命之宝贵、光阴之无情,一种惆怅之情油然而生,他点着一支烟狠狠地吸起来。
此时王鸿举又想起了父母、兄弟和心中的恋人,想起了在家时的许多往事,这一切都恍如昨天。以前在他感受到父母情、兄弟情和友情时觉得这是很自然的情感,就像每天见到日出日落一样见怪不怪,但当他离开家乡和亲人的时候却感觉到这些曾经的温情弥足珍贵。如今自己与家人、朋友天各一方,在一轮明月之下只能“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了”。
思乡心切的王鸿举解开衣领让清凉略带咸味的海风吹着自己滚烫的胸口,待心情平复后他站起身回到造船工地和战士们一起热火朝天的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