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清一发火,众人都傻了眼。谁也没有心思再喝酒吃饭了,不一会儿都陆续的离开了餐厅,没想到专为王鸿举设的接风宴竟这样不愉快的收场!
餐厅里只剩下王鸿举一个人,他独自坐在餐桌前低头沉思,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站起身离开餐厅。
王鸿举要找父亲好好解释一下自己和林美娇结婚的原因,他来到父亲的书房前,推门进去后只见父母亲都在生着闷气。
王云清斜眼看着王鸿举,气哼哼地说:“坐吧,把你私下结婚的事情给我讲清楚了!”
王鸿举陪着笑脸坐在了母亲身边,然后他就把自己与黄婷婷和林美娇之间的感情纠葛从头到尾对父母说了一遍,他向父母剖析了自己为什么要娶林美娇为妻的心路历程。
林美娇的遭遇是王云清夫妇唏嘘不已,他们不在责备儿子,反倒对儿子的做法表示理解和赞同。
王云清面露愧色的对王鸿举说:“孩子,我们错怪你啦,你敢担当,有仁有义有心胸,爸爸都自愧不如。在此,爸爸对你们的婚姻表示祝福!”
“爸,阿娇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心地善良善解人意,是个传统的贤妻良母型的女人。婚后我是真心的爱着她,而且越来越爱!以后我会把她带到家里来,我想你们一定会喜欢和接受这个儿媳妇的!”
王云清又说:“你现在的婚姻很幸福,可你的婚姻会使婷婷受到感情上的伤害。尽管阿娇叔叔阻断了你和婷婷的信件往来,但你还是有撇不清的责任,所以你欠婷婷一份情义!”
“爸,是我性格中的弱点使我与婷婷擦肩而过。我对不起她,我应该检讨。”
“黄伯伯十分喜爱你,他做梦都想要你做他的女婿,他要是知道你和别的女人结婚了,一定会很生气。我看你这次回来就不要见他啦,以后我会对他慢慢解释清楚的。”
“爸,我好几年没见到黄伯伯了。这次我一定要去看望他老人家。有关我和婷婷的事情由我亲自向他解释清楚,我相信他会理解我的。”
王云清表示不同意,他说:“这男女之间的事儿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我看你还是不要见黄伯伯为好。等时间慢慢过去他就会理解的。”
“好吧。我听您的!”王鸿举答应了。
这时坐在一旁的王夫人插话道:“鸿举。既然你娶了阿娇,你就应该尽快忘掉婷婷,一心一意的和阿娇过日子。如果你守着家里的女人心却搁在另一个女人的身上。你就对不起阿娇,而且婚姻生活也不会幸福!”
王鸿举乐呵呵的开玩笑说:“妈,我知道鱼翅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一个阿娇就够啦,两个大美女我也消受不起呀!”
“你就会和我耍贫嘴!”王夫人假装生气的打了一下儿子的肩膀,随后她又嘱咐说:“阿娇肚里的孩子是无辜的,你千万不要嫌弃!你对那孩子好就是对阿娇好,你可要记住妈妈的话啊!”
王鸿举拍着胸脯保证到:“妈,您放心吧,那孩子就和我亲生的一样。”
王夫人摘下自己手指上的一个红宝石戒指递给王鸿举,“这是我嫁入你们王家时你奶奶给我的戒指,我现在把它传给你媳妇,就算是我对这个儿媳妇的认可和接受。”
在王鸿举和母亲说话的时候,王云清从抽屉里找出一个银质长命锁,他用一块棉布把它仔细的擦了又擦。然后他举着长命锁对王鸿举说:“鸿举,这长命锁是我出满月的时候你爷爷亲手给我挂在脖子上的,我小时候一直戴着它。几十年过去了,我一直悉心的珍藏着,就是为了将来传给自己的孙子。今天你拿去,等那孩子出生后就给他挂上。”
“谢谢爸、妈。”王鸿举高兴地接过长命锁。
“鸿举啊,你既然是孩子的爸爸,所以那孩子出生后就要姓咱们王家的姓,按老规矩办,将来这孩子不管是男是女,孩子的名字得由我这个爷爷给起。”
王鸿举高兴地答应道:“哎!”
王云清夫妇豁然大度的接受了阿娇母子,这让王鸿举十分感动。
崔凤鸣正在办公室里看书,听到有人敲门就头也不抬的说了声:“进来。”
等敲门人推门进屋后崔凤鸣才把视线从报纸上移开。当他看清来人是久别的战友王鸿举时,脸上顿时露出极大的惊喜。
“哎呀!真想不到啊,原来是你!”他赶紧站起来张开独臂上前拥抱王鸿举。“好兄弟!咱俩终于又见面了!”崔凤鸣用仅有的一只胳膊紧紧拥抱着曾经生死与共的战友。
“老崔,我好想你呀!”王鸿举也紧紧地拥抱着崔凤鸣,欣喜之余他的眼睛有些湿润。
“来,快坐下!”拥抱过后崔凤鸣把王鸿举让到沙发前坐下,仔细地端详着多年未见的战友。
崔凤鸣说:“鸿举,你这几年变化挺大的,你刚到连队的时候就是个一脸稚嫩的学生兵,现在你的那气派简直像个大领导。”
王鸿举笑了:“哈,你倒是一点没变,见面就挖苦我。”
崔凤鸣给王鸿举倒上茶后打趣的问:“鸿举,在这茫茫人海里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我到你家里去了一趟,见到你母亲和妹妹,她们告诉我你在这所残废军人学校工作,所以我就一路找来了。”
崔凤鸣高兴地说:“你能找我,我真高兴,这说明你没有忘掉咱俩曾经的交情。”
“老崔,咱们是老乡,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幸运儿,是生死患难的好兄弟!我在连队的那段日子里你给我思想上的帮助太大了。要不然我会犯很多错误。现在好几年不打仗啦,但我仍很怀念咱俩共同战斗的那段时光!”说到这里王鸿举非常动情。
崔凤鸣连连点头说:“是啊,你随军南下前给我写了封信后我就再也没有得到你的任何消息,我一直在挂记着你。有时候我还瞎想,战争那么残酷,天天都在死人,你是不是已经在战场上报销了?你今天还能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这高兴劲就别提了!”
“我这人就是命大,好几次和死神擦肩而过,想当烈士都当不了!”
“你有金刚护体。比我强。我这命没丢。胳膊却少了一条!”
“老崔,你就知足吧!咱俩都活着看到了新中国的成立,比那些在解放前夕牺牲的战友幸运多了!”
崔凤鸣笑着说:“我当然知足了!哎,我看你没穿军装八成是从部队转业回京了吧?”
“我转业到海南的一所学校里当老师。这次是请假回家探亲的。”
“过去那可是个山高皇帝远的荒蛮之地。听说那地方热死人了!你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在那里过得惯吗?”
“我基本适应那里了。老崔,你现在过得怎样?对自己的工作满意吗?”
“我是个缺条胳膊的人,只能憋在这个学校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就是不满意现在的状态也没什么办法。可你就不同啦,你是咱部队里稀缺的高级知识分子,经受住了战争的考验又正在年富力强的时候,你在部队里应该有很大的提升空间,怎么被转业了呢?”
“别提了!我又和那个李启明搅合到一起了!要没他给我往上奏本内参,我也许还在部队里呢!”
王鸿举欲言又止,在崔凤鸣的追问下他把在土改中与李启明观点碰撞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启明这个人我知道,他一天到晚总是苦大仇深的样子,他的神经永远处在战斗的状态,他眼里的世界是充满了阶级对立的世界,认为阶级斗争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手段。在和平时代的社会改造和国家建设中他这种心态很容易走极端。”
王鸿举说:“我同意你的观点,其实革命是一种把伟大理想付诸实践的复杂的科学活动。现在国家已经翻开了新民主主义建设的新篇章,这些人如果不提高自身的政治文化素质,思想不跟上时代的发展,他们就很难适应新时期国家发展建设的需要。”
崔凤鸣夸奖王鸿举说:“鸿举,这几年你的思想又成熟了许多。”
“也谈不上成熟吧,刚才这些话不能当人随便说,我只能跟你在背地里发发牢骚而已。”
崔凤鸣调侃说:“鸿举,你的话要让李启明听见,他又要说你不是革命的同路人了。”
王鸿举难过的说“他是那种自诩根正苗红立场坚定的人,在他眼里我始终是个酸腐的小资产阶级份子。他对知识分子的鄙夷和歧视让我无法接受!”
崔凤鸣见王鸿举谈起往事时一脸的不快,就想调节一下气氛,他挤着笑眼说:“哎,嗨!不提那个李启明了。咱们谈话换点口味吧,说点女人的事儿好不好?”
王鸿举略带讥讽的笑起来:“哈哈,你是个一聊起女人就来精神的家伙!”
“老弟,你那个当年被国民党特务抓进监狱的红颜知己后来怎样了?”
“她被营救出来了。”
崔凤鸣颇为关心的问:“你和她的感情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王鸿举很干脆的回答:“我已经结婚了,但我的爱人不是黄婷婷。”
“没想到呀!你曾经信誓旦旦的对我说,黄婷婷是你最爱的女人,可你却没娶她做老婆。是她不愿嫁你还是你这家伙喜新厌旧了?”崔凤鸣感到很意外。
王鸿举没有回答崔凤鸣的疑问,他吊着崔凤鸣的胃口说:“老崔,你和春秀姐的爱情故事感动了我很长的时间。我这几年的爱情故事你想不想听啊?”
崔凤鸣一脸坏笑的说:“我当然想听啦!我这人就爱听那些男女间的风流韵事,听说南方的女人大都长得水灵秀气。你这帅小伙身边一定有很多漂亮女人围着转是不是?今天下午我没课,你讲吧。哈哈!你正史野史都要讲,不许有任何保留!”
崔凤鸣给王鸿举重新沏好一杯茶,又拿出一包大前门香烟。王鸿举点着一支烟后就陷入沉思中,这几年来他与黄婷婷、林美娇的之间的感情纠葛就像演电影一样一幕幕的出现在眼前。
王鸿举讲故事讲得绘声绘色,崔凤鸣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王鸿举讲完后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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