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刘营长,为什么把我名字从新兵花名册上划去?”
“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王宜静。”
“哦,原来你就是王宜静啊!”刘营长皱起眉头打量着宜静。宜静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王宜静同学。我很遗憾的告诉你,我们部队已经取消了你的入伍资格!”
“是真的吗?不可能吧!”宜静一脸惊诧。
刘营长又一字一顿的说了一遍:“王宜静同学,你的入伍资格已被取消了!”
宜静惊呆了,她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同志,请您再仔细查阅一下花名册,您是不是看错人命啦?”
刘营长不容置疑的说:“没有看错!被取消入伍资格的就是你,王怡静。”
“为什么?为什么呀?”宜静此时心情糟得很,眼泪夺眶而出。
“有人向我们书面揭发你伪造工人阶级的家庭出身,经我们到你所在街道革委会进行调查后,事实证明你的家庭出身确实是伪造的。你的生父是个历史反革命,你现在的工人父亲是你继父,况且他刚与你母亲结婚。所以我们认为你的家庭出身应该属于黑五类,你不能通过我们的政审条件。”
王宜静焦急的解释说:“同志,你误会我了!事情是这样的:我生父是个反动分子,但是我还没出生他就死了,而且我母亲早已同他离了婚。我是随母亲长大的,我母亲是工人,所以我应该算是工人家庭出身!”
“同学,不管怎么说你血管里流的不是无产阶级的血液,这一点你是抹杀不掉的,所以你不能入伍!”
“一个人能不能当兵,他的出身真的很重要嘛?”宜静觉得自己很委屈。
“小同学,现在一切事情都要讲政治挂帅嘛!况且你编造家庭出身的行为很不光彩,我们要是让你入伍就是犯了政治错误!”
“求您了,当兵光荣,我想当兵!”宜静抹着眼泪哀求刘营长。
这时刘营长显得不耐烦了,他随口说到“我们革命队伍是纯洁的,出身不好的人我们坚决不要!”
听了刘营长的话,宜静就像在炎热的三伏天里一下子掉进冰窖,全身从里到外都凉透了。
刘营长的话引来了许多人的眼光,宜静被那些好奇的冷漠的甚至带有鄙夷歧视的眼光看得心里发虚脸皮发热,她羞愧的垂下头。她知道自己从军的希望一点都没了但还是据理力争的说:“您这话说的不对!”
刘营长纳闷的眨着眼睛问:“哎,我完全是按照政策办事,为什么不对?错在哪里?”
“当然不对啦!有些国家领导人和革命先烈他们出身于地主、资本家和封建官僚家庭,难道他们就没有参加革命的资格、就不能搞革命了吗?您一句话就把他们都给否定了!”
刘营长没想到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子能说出这样令人无法反驳尖锐问题!
宜静今天是真急了,说出的话无所顾忌了,她又要刘营长解释一个问题,“有些国民党反动派、军阀土匪出身于贫苦家庭,可是他们却反对革命残害人民,请您用血统论来解释下这些现象!”
“这、这个,你呀!你怎么这样说话?”刘营长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他见屋里的年轻人大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王宜静,就把她拉到一屋子角落里轻声埋怨说:“王宜静同学,你提出的问题太敏感了!即使你问得对,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这样的话,小心有人给你上纲上线扣上大帽子!反正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入伍了,听我的话,还是赶快回家吧!”
宜静来时是满心欢喜,离开时却是极度失望,宜静低着头迈着如同灌了铅的双腿慢慢走出征兵处的大门。哪知她刚走出大门,从院子里有个女人在大声喊:“同志们,你们听到了吧,走出门那个女的刚才散布侮辱国家领导人和革命先烈的反动言论,别让她溜了,咱们抓住她!”
喊声刚落,就有一群人冲出征兵处把宜静给围了起来。
宜静一看为首的人是淑惠,跟着她冲出院子的都是些来登记从军的年轻人。宜静觉得这些人气势汹汹的看着自己便忐忑不安起来,她钻出人逢三步并作两步的就跑。
“宜静,你给我站住!”淑惠追过来一把抓住了宜静的衣服,宜静跑不了了,一群人呼啦一下子又把她给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