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关上,他疾步走过去,抬手正要敲,又蓦地停住。
李长天想了想,收回手,匆匆往楼下跑去。
而此时,客房里,燕殊进屋后,呆愣愣地站在那,忽然不知该做何事。
他缓步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喂进嘴里,却觉得太凉,以至于难以下咽。
他只能这么轻轻含着,含到微温,不会冰牙齿的程度。
谁知那水,依旧难以下咽。
燕殊这才发现,原来不是水凉,而是他心堵。
他急急吞下水,竟还被呛了一下。
燕殊掩唇轻咳几声,忽然听见敲门声,他缓了缓,起身去开门,见到来人,不由地愣住。
李长天站在门口,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递给他一样东西:“这个给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会喜欢吃。”
燕殊低头一看。
一串糖葫芦。
燕殊:“……你哪来的钱?沈公子给你的?”
“不是啊。”李长天摆摆手,连忙道,“前些日子在路上,有住客栈的话,我晚上都会去问问客栈老板有没有活干,劈柴挑水换些钱,可惜攒了这么久,也就攒了十几文,买完这串糖葫芦就没了。”
燕殊:“……”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猜错了吗?我看你总给别人买,还以为你喜欢吃呢……”李长天挠挠头。
燕殊连忙伸手接过糖葫芦:“喜欢。”
李长天顿时喜形于色,他吁了口气,“那就好。”
“进来罢。”燕殊侧过身,让李长天进屋。
李长天边走进屋子边说:“对了,我打听到一个能见着锦瑟坊坊主的法子了。”
“嗯?”燕殊关上门,“要如何才能见到她?”
“只要拿到风、花、雪、月四位阁主的信物,就能见到坊主。”李长天说,“沈公子告诉我的,他让我们今晚和他在锦瑟坊碰面,助我们拿信物。”
“……”燕殊眼眸沉了沉,他轻声道,“嗯,知晓了。”
“你……你是不是……”李长天见燕殊语气冷淡,忍不住破罐破摔地问,“开始怀疑我是‘寒鸦’的人了?”
燕殊微微一怔,他看向李长天,说:“李长天,我从未这么怀疑过,我说了信你,便是信你。”
他说得极为坚定,没有半点虚情假意,着实让李长天感到惊讶。
惊讶过后是感慨。
这就是燕殊啊,爱憎分明啊。
在他看来,浊便是浊,清便是清,昭昭若日月之明,离离如星辰之行。
也难怪秦决明不放心自己跟着燕殊走了……
但凡他有一点坏心思,都能把燕殊拐走了。
“那你……”李长天忽然有些困惑,“之前在气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