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将是一盘散沙,您务必要保重身体。”长孙柏叹了口气,叮嘱几句,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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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帐外,皎皎空中孤月轮。
卫既都走出数百米了,还在那边和李长天念叨:“秦将军怎么能提出退兵呢!?他是不是糊涂了啊?”
李长天无奈,说:“师父,长孙将军也认为该退回朔方城,总不能他也跟着糊涂了吧?”
“丫的可拉倒吧!”卫既一甩手,“我和你说,长孙那家伙,当兵以后就跟着秦将军,可崇敬秦将军了,秦将军说什么,他都觉得对!秦将军就算拿起琵琶唱花曲,他都敢拍手说唱得好!”
李长天:“……你真是个打比方的鬼才。”
“你小子,竟然也说退,男子汉大丈夫,以血躯守疆土,哪里能退!”卫既不悦。
李长天挠挠头,他说:“师父,你听我说,北狄是远征,游牧又难以补给粮草,他们急于速成拖不得,而朔方城,是易守难攻的绝佳地势,我们屯粮休整,只要等他们后方失利,再一举攻破,绝对能赢。”
“嗯……”卫既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来反驳李长天。
“啊!不说了,等明天秦将军的决策,反正我也听秦将军的!”卫既又是一挥手。
卫既忽而想到什么,一把揽住李长天的肩膀,神秘兮兮地对他说:“来来来,徒弟,师父给你看个好东西!”
说着,卫既拽着李长天出了军营。
两人皆是将军,平时也经常去骑射练弓箭,所以守卫没拦。
卫既带着李长天西行数里,寻到一棵枯树,枯树下的沙土里,立着一根木棍。
卫既拿起那木棍,往下挖了几寸,从土里拎出一壶酒来。
李长天:“嘶。”
军中纪律严明,被发现偷藏酒喝酒,是要被杖责的。
“哎呦,我的小宝贝儿,想死我了。”卫既抱着酒,笑开了花,他打开封口,灌下几口,递给李长天,“来!上好的汾酒!我活着可就这一个念想了!”
李长天犹豫了片刻,还是坚守军中纪律,摇摇头拒绝了。
“他娘的,有酒不喝是傻蛋!”卫既骂他,“你可不许告诉别人啊!”
李长天捧腹:“你放心吧。”
卫既哼哼两声,将酒又封好埋了回去。
他拍了拍土,笑道:“小宝贝儿,过两日再来看你。”
随后卫既起了身,和李长天一起回了军营。
一夜歇息,第二日清晨,四位将军准时在秦决明营帐外静候,等待他的决策。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秦决明迟迟没有唤他们入营帐。
厉斩风沉不住气了,高喊:“秦公可在帐内?”
无人应答。
厉斩风又连喊数声。
依旧无人应答。
几名将军对视一眼,心里起疑,忽觉不对,齐齐掀帘进了帐内。
在看到帐内的情景后,众人脸色皆一白。
秦决明晕倒在案桌上,他压着的羊皮地图上全是暗红的血迹,身旁的蜡烛燃了一夜,滴蜡落在烛台旁,扭曲可怖。
“秦大将军!”
“秦公!”
几人纷纷喊出声,李长天一个箭步上前,背起秦决明,疾步往军医所在的营帐跑去。
身为大将军,秦决明受人尊敬,在将士们心目中有着极高的威名,倘若他出了事,军中定会人心惶惶,气势如山倒。
一旦将士们没了气势,那离溃败也就不远了。
四名将军都深谙此事,在军医给秦决明把脉的时候,个个都在不安。
好在秦决明又岂是泛泛之辈,他忍着胸口剧疼,扛下了伤痛。
但是秦决明会忽然神志迷糊,短时间内没办法带兵了。
根据官职,领兵一事,暂时落在了厉斩风的肩上。
厉斩风领兵后,再没提退兵回朔方守城的事,而是集结一万精锐,打算对北狄来个侧翼偷袭。
李长天和卫既也包括其中。
临了出发前,卫既对李长天说:“嘿,我觉得我们这次能胜!”
李长天握紧手中长戟,点点头。
趁着夜色,一万精锐士兵偷偷绕到北狄军营侧方。
已是冬日,天寒地冻,风雪呼啸,将士们被冻得手脚发麻,但无人吭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号令,响彻长空。
将士们纷纷起身,士气如虹地往北狄军营杀去。
血染大地,积尸草木腥,弓如霹雳弦惊!
李长天眼睁睁地看着身旁的将士被北狄一刀砍去了半个脑袋,跌倒在地。
他双眼血红,怒吼一声,拿长戟要了那名北狄人的命。
忽而李长天发觉了一件事。
他看着那具北狄人的尸体,心里的疑惑越发得深。
李长天半蹲下来,想要验证自己的猜想,就在此时,一名北狄人持着利斧朝他脑袋劈了过来!
李长天双眸骤缩。
糟了!躲不开!
刹那间,一只利箭划空呼啸而来,正中那名北狄人的胸膛!那北狄人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卫既手持弓箭,走过来拉起李长天,对他嘶吼。
“别发呆啊!我们快赢了!!!”
那夜,大约是因为北狄当真没反应过来,厉斩风领兵突袭竟然大获全胜,不但搅乱了北狄的军营,还夺了他们不少粮草。
厉斩风当即决定乘胜追击,发兵十万,以攻北狄,使其退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