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轩在病床上躺了三天。
虽然那天晚上她能勉强从废宅前自己挪回来,但一时的潜力爆发不代表她伤的不重。
徐诺鞍前马后体贴备至,一天24小时都在校医院里守着,恨不得受伤的是他自己。苏诗雅也来探望的很勤,安小轩可以看得出来她发自肺腑的忧愁。
但她也感觉的到这种担心/难过/不安/慌乱……混杂了各种情绪最后被她总结为“忧愁”的情绪的来源,似乎不止是她被劫受伤这件事而已。
这样想来,也许那天晚上,苏诗雅盯着的也不是她,而是她的身后?
她的身后,那两个凶徒之一。
那个神秘人,作为男人的话倒确实是挺瘦小,但如果……不是呢?
安小轩直挺挺地躺着,对着天花板发呆,把那晚的一幕幕又重新想了一遍:
那个神秘人也会一发子弹同时攻击两个目标的这种手法——如果她闪开了,徐诺就会被击中;
那个神秘人对她足够了解,似乎早就猜到她会因为看穿这招而放弃闪避,因此胸有成竹地直奔徐诺而去了;
那个神秘人只是敲晕了徐诺,并没有伤害他,另外从某种程度上,也救下了她;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个神秘人用手指叩击窗台的方式。
她在“一个地方”见过这种类似摩斯电码的传递信息的方式。当时她觉得好玩,也嚷嚷着要学,于是潇把“安小轩”这三个字的节奏给她敲了好几遍——直到现在她思考或是等待的时候,还经常会下意识地敲出这串节奏来。
而那个神秘人叩击窗台的时候,正是用了一模一样的节奏——虽然她只敲了“安”这个字。
如果真的是潇……她为什么会和那些人在一起?艾逸知道这件事吗?以及爆炸……
这时,有人轻轻敲了敲病房的门,然后自己拧动门把走了进来——是苏诗雅。
徐诺正好出去找医生了解康复情况了,安小轩决定直截了当的把这件事摊开问一问。
“你感觉怎么样?有好一些吧?”苏诗雅把一只保温包放在床头柜上,一边往外掏饭盒,一边随口问。
“嗯,好多了,我觉得明天就能出去了。”安小轩说,然后撑着坐起来,靠在床头上看着她,“诗雅,问你个事。你那天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唔,值得注意的事?”
“值得注意的事?”苏诗雅手里的动作停住了,“比如什么?”
“比如……不同寻常的人。你不是能看到气场么?”万一那不是潇呢?如果那场爆炸是计划外的呢?所以,她不能先跟苏诗雅提自己的猜想。
苏诗雅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脸认认真真对着她,“你……你也觉得,是她,对不对?”
“她?”安小轩努力做出一副天真单纯的无知样。
“小轩,别跟我来这套。”苏诗雅情绪有一点不稳了,“那是……那是潇,你也觉得是她,对不对。”
她从安小轩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独自压抑好几天之后终于有了倾诉的对象,“我就知道,她的气场,我怎么可能不认得!那是潇,她没有变,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她为什么会伤害你,她为什么……”
“她没有伤害我。”安小轩轻轻地说,“只是,有些事不可能有完美的解决方法……我没死,这些都是皮肉伤,这样的代价已经很好很好了。”
苏诗雅感激地看着她,“所以潇是在帮我们的,对不对。”这么多天,在她心里压着的一块巨石终于被移开——然而还有更大的一块,像山一样让她几乎喘不上气来,“那爆炸呢?这一定也都是她计划好的对不对!”
真的是这样吗?安小轩也想知道。要救出艾逸,似乎没必要用这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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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昊猛地睁开眼,一挺身在床上坐了起来。他喘着粗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熊熊烈火之中,焦黑的墙体一块块砸落下来。艾逸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幽怨,他并没有张嘴,声音却仿佛直接灌到了他的脑海中……
“你为什么要开枪?如果你遵照命令,我就不会死!”
——自从昨天在杨启明的桌子上偶然看到那支严重变形的枪之后,他已经连续两晚做这样的噩梦了。
丁昊翻身下床,去洗手间用冷水抹了把脸。他抬起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从对方的瞳仁里看到了迷茫与失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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