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提着裙子跑出去了。
夕阳已经完全沉没到了地平线之下。
郭嵩阳道:“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他们并肩而行,这段路中,两人说的话都不多。实际上想说的话,他们也都还没有说出来。
路边有小孩子沿街叫卖花朵,只要是一男一女,他们便围住这两人,哥哥姐姐叫得甜极了。如果是两个男人,他们也会跑过去,但会察言观色。这年头男风盛行得很。
蓝苗用指头肚碰一碰那嫣红透粉、娇艳欲滴的秋海棠。人面海棠相映红,秋风都化作了春风。他含笑道:“这花香得很。”
有位才女说过,一恨鲥鱼多刺,二恨海棠无香。郭嵩阳听了蓝苗睁着眼睛说的瞎话,居然真做了散财童子,花自然捧到了蓝苗手里。
蓝苗肚子里笑得要打跌了,将郭嵩阳指使得“像狗一样”团团转的滋味实在不错。而且这事儿因人而异,要有极微妙的气氛,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可缺少。若把蓝苗换成李寻欢就全不对头了。
郭嵩阳替李寻欢穿鞋,给李寻欢送花……
救命!
郭嵩阳忽然道:“这段时间,你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蓝苗顿时收敛心神,叹了口气。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道:“微末小事,不足挂齿。”
又走了段路,郭嵩阳淡淡道:“我住在永宁巷福来客栈天字一号房,你若有事,可以来找我末日:战斗吧,蔬菜!。”
蓝苗瞧了他一眼,微笑道:“那便先谢过郭先生。”
话说到这里,蓝苗还真想起件事情,便道:“有一事想请教。”
郭嵩阳道:“请说。”
蓝苗道:“如果你收到一封情书,没有抬头落款,所书内容与你毫无关系,而且密封严实,这是怎样一回事呢?”
郭嵩阳立即道:“这不是情书。”
蓝苗道:“哦?”
郭嵩阳道:“昔日武林中第一帮派生死门即是用长信来传递秘密消息,寻常人读了,只当它是普通家书。只有门内特定之人才能破译。”
蓝苗心如电闪,如果从这个方向思考,就很合理了。蓝蝎子原是一个秘密组织的成员,一贯用情书传递消息。跟踪自己的人,可能与这个组织有关。
这样说的话,自己只要破译这封情书,就能将蓝蝎子的社会关系掌握一半。很可能这一半,连伊哭都不知道。
但究竟该如何破译呢?
他只顾凝神思考,两人已走到客栈门口了。蓝苗停下步子,回身笑道:“我到了,郭先生也请回吧。”
走了一路,他已发现这件袍子里放着对方的私人物品。将那件外袍脱下,踮起脚尖,重新给对方披上。他已经拥有一双举世罕见的长腿,但比郭嵩阳还是矮了三分。
郭嵩阳皱眉道:“你……”
蓝苗已抱着胸口,把海棠花挡在锁骨下,很害羞似的,吃吃笑着跑进去了。
被你发现我没胸还得了!
一梦沉酣,又完全摆脱了跟踪者,蓝苗神清气爽。
躺在床上,他想起了昨天钱野的那管暗器……
那机括的外形,发射的暗器,都与当时“梅花盗”嘴中咬着的没什么两样。一定要说不同,可能是大小略有差别。
说到梅花盗,他就想起了林仙儿。
这是不是意味着,林仙儿压根没有退出武林,她只是隐在幕后,这钱野就是她的属下之一?
他必须再去看一看,至少找到了林仙儿,就等于找到了阿飞。李寻欢也正在找他。
夜深人静,弄堂的尽头传来几声孤凄凄的狗叫。更夫刚敲过三更,慢悠悠拖着脚步,走过了街口。
钱家大门已经挂起了素幔,厅内隐隐传来哭声。
蓝苗翻入了花园,先到大厅窥了一窥。守夜的是一个□岁的小男孩和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儿,小男孩已经困得在蒲团上睡着了,女孩儿在哭。听说钱野娶了一位夫人,生了两女一儿,这想必是他的小儿子和二女儿了。
他要找的是钱夫人,这大户人家的正房很好找。房中灯火未灭,白纸糊的窗格上映出一个女人的身影。他将白纸划破一道口子,瞧见一位素服中年妇人坐在梳妆台前,痴痴发呆。
他轻轻拨开窗户,无声无息站到了妇人身后。
作者有话要说:有姑娘说在有话说不方便,我就在下面回复各位姑娘啦=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