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多了不说,就连那些欺负人的事儿也少了许多。比当年那大小姐的生母周氏管家的时候好了不是一两点,而且那大小姐没回府的时候,府里可从来没出过什么大事,她一回来就闹得整个国公府鸡飞狗跳的,实在是她们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被安排来伺候那大小姐。
那几个丫鬟嬷嬷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裴司瑾的脸色也没能好看到什么地方去,晏妧梓对着他总是话里带着刺,刺得他浑身不舒服。
“既然四皇子不好开口问,那臣女就僭越了。”
晏妧梓冲裴司瑾行了个礼,可是这哪里是她僭越?这本就是国公府的家事,就算裴司瑾是皇子,也断没有插手旁人家事的道理。三皇子裴司玺不也在这儿吗,可都没有像四皇子那样跳上跳下的,闹着要来过问这些事儿。
“你们几个都是在大小姐屋子里伺候的,刚刚江城带人去搜屋子的时候你们可都在?”
“回二小姐,奴婢们都在。”
那几个丫鬟低眉顺眼的,晏妧梓问什么她们就答什么。
“那这个盒子可是你们亲眼瞧见江城从地里挖出来的?”
晏妧梓指了指御医手里捧着的那个盒子,丫鬟们顺着就瞧了过去。
“确实是从……从院子里的桃树下挖出来的,当时江城侍卫带着一群人到了暖桃轩,进去就开始翻箱倒柜的找,可是没找到什么东西,然后江城侍卫就让人开始挖地,过了许久才找到的。”
有个稍微机灵点的丫鬟见到如今这个情状,心里约莫也猜到了晏妧梓想听她们说什么,便顺着就说了下去,左右也都是真的,没掺半点假。
“四皇子可听清楚了?”
晏妧梓看了那个回话的丫鬟一眼,点了点头让她们起身,然后看向裴司瑾,眉毛微微挑了起来。
“这是晏小姐的家事,随便你怎么处置。”
裴司瑾被晏妧梓堵得没有话说,只能恨恨地撂下这一句话来。
晏妧梓本以为裴司瑾在她那儿吃了个亏就会乖觉的走了,可没想到他倒是把这儿当成自己府里,又往凳子上一坐,大有不看到晏妧姝到底是个什么下场就不走的架势。
倒是她小瞧了这裴司瑾的厚脸皮。
“大姐姐,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讲?”
晏妧梓在心中对裴司瑾冷哼了一声,却默默对此人多了一层防备,他总觉得这裴司瑾没有看起来这么简单。
她压下心思,走到了晏妧姝面前。
“如今已是证据确凿了,你用惑神香这种要人命的玩意儿先是害了祖母,然后又害了父亲,还自残身体妄图嫁祸在我身上,这桩桩件件加起来,你可知……你会是个什么下场?”
晏妧梓的声音冰冷,不带一丝人情味儿,一双眼睛里满是凌厉的神色。
晏妧姝身子一抖,脸皮也开始控制不住地有些抽搐,她的双手死死纠缠在一起,额头上流下了大滴大滴的汗水。
“你以为不说话就能逃过去了吗?”
晏妧姝始终不言语,晏妧梓对着她的最后的耐心也已经消磨殆尽。
“来人!把晏妧姝绑起来,交到执金吾大人那儿去!准备马车,我要进宫!”
宋氏见晏妧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愣是不肯认罪的模样也忍不住,刚打算起身过去帮腔,就见晏妧梓宽大的袖袍一甩,直接下令把晏妧姝给绑了。
“你进宫做什么?”
宋氏一时竟有些转不过弯来。
晏妧梓一双凌厉的眼睛藏着狠绝之色,死死盯着躲在床脚像是痴呆了的晏妧姝,声音低沉,“告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