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啊?你能说说吗?”
“嗯,那是10多年前的事情了。”老苟把车开得慢了一些。
“那会儿我还没做装修,跟着一个师父。师父是一个乡村医生,是的,当时我还想做一个医生,家里又没钱让我去读书,所以只有跟着个师父。”
“学了没多久,师父就开始叫我给人看病了,不光看人,农村里没那么讲究,连动物的病也看,人和鸡鸭猪都一起上。”
“这是非法行医。”李美玲笑道。
“是的,不过以前没那么讲究啦,所以我这辈子也干不了医生,才做了装修——有一天半夜,一个人来敲们,说家里小孩子病了,让我们去看看。”
“大半夜的,师父不想去,当然就叫我去啦。我那时候小,当然师父怎么说就怎么做。我骑着摩托车,到了小孩家里。”
“那家人挺远的,摩托车都骑了一个多小时咧。家里又穷,一个泥坯房,周围都没有人家。我进屋一看小孩儿,可能一岁多的样子,发烧很严重,昏昏欲睡,估计都烧成肺炎了。我说你们这不行啊,得送医院去,越拖越危险。你猜他们大人怎么说?”
“怎么说?”李美玲也好奇起来。
“当时屋里三个大人,一个50来岁的女人,一个30来岁的男人,还有一个50来岁的男人,他们都一致说,给小孩开点药吃,退烧就好了。”
“怎么会这样?”李美玲问。
老苟没有回答,继续说:“我肯定不能这么干,一是这个小孩子情况比较危急了,另外我也不敢这么操作,万一后来出了什么问题,我担不起责任啊。你说是不是?”
“嗯,是的。”
“我还是要努力一下,劝说把孩子送到医院去,我有摩托车,可以帮忙送。对方一直要求就开点药吃了就行,我这个人也比较死心眼的,他越要求我就越不干。没想到啊,那个年轻一点的男人突然急了,跳起来骂我,说他自己的孩子,叫我怎么医就怎么医。”
“啊?还有这种人啊?他这样还找医生干什么?”
“所以,你也觉得奇怪了是吧?”
“是挺奇怪的。”
“你猜对了,这个男的根本不是小孩子的父亲,包括其他两个人都不是小孩子的家里人。”
“那是什么?”
“坏人,小孩子是他们偷的。”
“难怪他们不关心。”
“后来我才知道,第二天他们就要把孩子卖了,结果晚上发烧,他们怕孩子死掉,所以让我开药吃,也不管医不医得好,只要转交给下家,收了钱就不管了。”
“太坏了,这些人!”李美玲捏着拳头说。
“不过,最后他们一个都没有跑掉,小孩小也救了出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当时也反应过来不对头,哪有父母对自己孩子这么不关心的……”
刚说到这里,老苟一刹车,说:“李老师,你家到了。”
李美玲看了看窗外,果然已经到了小区大门外。
“哦,那谢谢啦苟总,我上楼了。”
“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