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仅凭意念能控制的!”
晋鸢盯着那顶棺材,心中又悲又痛,她虽不是出于晋氏,却早已把晋氏当成了自己的家,否则又怎会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救出晋星还毫无怨言守了她几百年呢?原本以为等少主长大就可以解开噬魂灯封印,度得族人往生,结束这场持续了几百年的屠门惨案,可她如何也没想到,少主居然会为了司家那个女人,说出那种话来!不止伤了自己的心,更是辜负了晋氏所有族人的期望!
真不知道司家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
若不是少主护着她,真想现在就去杀了她,拿回属于晋氏的火种!
晋星听完这些,早已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双目失神的盯着那棺材,眼泪无声的往下掉,心脏也仿佛被人狠狠插了一刀,疼的她站都站不稳,甚至在想自己为什么不跟着死,为什么自己要独活于世,凭什么自己能独活于世…
“终有一日,吾会血洗晋门。”
原来那个梦,是真的。
家族的人,都死光了,就只剩自己了。
独活于世三百年,这根本就是一种罪过!一种偷来的生命!晋星不敢相信,也不想去相信,心中却已经被愧疚与痛苦紧紧包裹,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劈天盖地的孤独感油然而生,仿佛所有人都将自己抛弃!更叫她难以接受的是,曾经恨之不及的一生,居然是族人们用生命换下的!
“少主难道还不明白吗?”晋鸢将晋星的震惊与苦痛看在眼里,心知此事对她的冲击有多大,虽然不忍,可想到司家那个女人,就忍不住想要再加重这疼痛的刺激,好让晋星能将心思放在族人身上,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说出不要恢复身体这种大逆不道之话来!“您的使命,就是将族人从棺中度出,送他们去往生,结束这场百年杀戮!”
全族千条冤魂系在少主身上,不恢复身体,简直就是笑话!
“不......”脸上泪水不断,一直以来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可如今知道了,却是带来更多痛苦,晋星摇摇头,任由眼泪在脸上肆意横流,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司家那个女人必须死!”
作为晋星的通魂小鬼,晋鸢可以清清楚楚的感受到,她现在几乎处于崩溃边缘,只要最后一根稻草,就能让她从今以后再也不记得司家那个女人!
“姐姐......”提到司漫光,晋星的泪眼中才闪现出一丝光彩来,不过瞬间,就又被更大的痛苦取代,族人的未来,司漫光的生命......她不过想保全爱情,却无意放弃族人。
“少主若是不忍心,就让晋鸢去取那女人的命......”宿主心念不定,此刻甚至会被小鬼影响,眼看晋星的信念逐渐动摇,晋鸢面上闪过一丝惊喜,一步一步紧逼,两只手握住晋星手臂,力气大的几乎要陷进肉里,目光移向棺面,射出一道狠厉的光芒,“您听到了吗?那棺中的鬼嚎,日日夜夜响彻心头,就是在让您杀了司家那个女人!”
“不......”耳边响起的声音似有魔力,在心上来回撕扯,誓要将那柔软的心脏撕碎成无数片,“我不会杀她的,不会......”
司漫光是这世上唯一对自己好的人,自己怎么能够杀了她呢?不会的,不会的......她还要和姐姐在一起一辈子呢......
饶是在此刻,在被人如此影响意念的情况下,晋星都不肯说出要伤害司漫光的话来,实在是让晋鸢意想不到,更是又恨又无奈,心中更多的,却是对司漫光的怨恨!
“她不死,那晋氏族人怎么办?生生世世都被困在这棺材里吗?”
晋鸢真是越想越气,司家那女人,留在少主身边就是个祸害,自己迟早要杀了她!
被晋鸢这么一问,晋星反而冷静了下来,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忽而想到了什么,按晋鸢所说,火种已经遗失了三百年,当年自己从族里逃出来的时候,父亲大人他又如何能确定这接下来的几百年里,火种不会出什么问题呢?身为一族之主,他必然不会想不到这点,必定是留了后路的,所以说——
恢复身体的方法,绝对不止拿回火种这一条法子!
“我不会让司漫光有事的,”晋星摇摇头,喉咙轻轻颤抖才接着开了口,“族人我也会救出来,晋鸢,你告诉我,一定还有其他方法恢复身体的,对不对?”
“什么?少主,你......”
晋鸢难以自控的看着对面的人,黑曜石一般的眼睛,散发着悲伤与震惊的光芒,小少主真是疯了!
恢复身体的方法确实不止一种,老家主当年离世时,因为担心火种出意外,确实给了另外一种方法,只是这法子太过惨烈,极难完成,若非万不得已,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
“把方法告诉我,我带你出去,晋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