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
在赴宴前,乌攸在蜀葵、墨兰和灯笼的侍奉下梳妆打扮,灯笼一心一意地给乌攸梳着头发,而分别负责乌攸的衣装和妆容的蜀葵和墨兰则垂手侍立在一旁。
乌攸从铜镜中看到,这俩丫头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她观察了一会儿后,这两位似乎也察觉到了乌有探询的视线,立刻停止了交头接耳。
乌攸笑笑,舒展了一下身体,说:
“有什么话就说吧,遮遮掩掩的。”
蜀葵和墨兰对视了一眼,墨兰的脸上奇妙地浮上了一丝绯红,低下头去倒腾手底下的那些脂粉罐子,而蜀葵因为和乌攸的关系已经算是很好了,说起话来也直接,既然乌攸问了,她就原原本本地答道:
“回姨娘,奴婢和墨兰在商量,霞飞院和连翘院的主儿都有了,姨娘是不是也该……调理一下自己的身子?”
蜀葵还未出嫁,即使和乌攸主仆关系好,她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还觉得脸颊发烧。
哦,是打算让我用孩子拴住安荣禹的心?
可惜啊可惜,乌攸并不认为一个孩子能叫安荣禹那颗在月亮之上自由飞翔的心收回来,而且在安荣禹的观念里,生了孩子的女人就不能再算是女人了,参照白姨娘、季姨娘的待遇便能知晓一二。
再说了,乌攸没想在重生工作中诞育后代,这样的话工作和生活的节奏都会被扰乱。
更重要的是……
她要生孩子的那个对象是安荣禹啊!安荣禹啊!她自觉还没有堕落掉价到这份儿上。
难道是怕自己后代智商太高,就和安荣禹这样的货色结合以中和一下吗?
所以,对于她们俩的提醒,乌攸只能敬谢不敏。
但冲着乌攸和墨兰这份儿心,乌攸也不能直截了当地拒绝,只好淡淡地应:
“我知道了。”
见自家姨娘似乎不是很上心的样子,蜀葵有些着急:
“姨娘,这是大事儿啊,您……”
乌攸挥了挥手,漫不经心地说:
“知道了知道了。快些梳妆吧。我有自己的打算和考量的。”
乌攸的话都说到这儿了,蜀葵和墨兰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能无奈地交换了一下目光,以示对姨娘所怀心思的不解。
相比于要不要给一个渣添个孩子,乌攸显然对晚上有可能发生的短兵相接更加充满期待。
还是戌时,六个如花似玉的姨娘集齐在了祝姨娘的霞飞院。
乌攸看到大家脸上都挂着招牌的笑容,可目光也都不断地在两个最有可能发生核聚变的女人身上来回逡巡,似乎在等待着今晚的重头戏上演。
在这里,乌攸还是习惯性地想要吐槽安荣禹一句:
叫两个同时身怀有孕而且还有嫌隙的两个人在一起装作好姐妹和和美美地用餐,安荣禹,你可长点儿心吧。
安荣禹自然是没注意到这群女人之间流窜着的诡异的电波,兴致勃勃地举酒庆贺。
两个怀孕的女人都是以水代酒,饮下一杯后,其他的人都纷纷落座,唯有一个栀子,啊不,陈真真菇凉,以一个倾世而独立的优雅姿态站立着,笑意盈盈地首先打开了战局:
“祝姐姐,妹妹再敬你一杯。以前多谢姐姐对妹妹的照顾,妹妹才能有今日的福分。姐姐对妹妹的恩德,真如那再生父母一般呢。”
这话落在安荣禹耳朵里是相当熨帖的,因为他一直以为陈真真是祝姨娘主动送上门来让他尝鲜的小鲜肉,至于她前些日子的发作,只是因为不满陈真真居然这么快就有了子嗣,发点儿小女人的性子罢了。没关系,他可以大度地不计较嘛,反正真真的胎也没什么问题,他还挺乐于看到俩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呢。
但陈真真这话的每一个字就相当于在从祝姨娘的身上剐肉,而且一边剐还一边笑眯眯地扇她的脸。
我特么就是这么教导你的?你以为我调、教你就是为了叫你爬上安荣禹的炕?栀子,你的狼心被狗吃了?
福分个屁!明明是你自己个儿犯贱凑上去的!
这回,祝姨娘的心态可不像当初知道季姨娘借机上位时那么淡定了。
首先,栀子比季姨娘那个瓜娃子聪明得多,对自己的手段相当了解,也就是说,自己如果想要对付她,非常难。
其次,祝姨娘好不容易怀了个孩子,想趁着这个孩子的东风争取爬上三房主母的位置,可栀子这一胎一来,一下子把她原先的计划打乱了,就好像是一道精致的点心摆在面前,她已经志得意满地吃下了一大半了,却发现这点心里藏了个硕大的小强,还只剩下了一半,那种恶心感可想而知。
一想到这个平时里要恭恭敬敬地称呼自己“姨娘”的女人,居然就堂而皇之地坐在自己对面,笑盈盈地唤自己“姐姐”,祝姨娘就恶心得特么想要掀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