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家的主母,但管家之余,也好好收收你的性子,修一修德,别不安分,知道吗?”
周约真的很想顶回去,老娘才是正牌夫人,你让我别不安分?你搞错对象了吧?不安分不是用来训斥妾室的常用语么?
饶是如此怒火汹涌,周约还是忍着,都快忍得额头爆青筋两眼发绿了,半晌才挤出一句语调平稳的话:
“爷您是要把她带到哪……”
但周约的话还没问完,林回今就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吩咐道:
“哦,对,把梨雪院旁的偏院打扫出来,叫绿帘先去里头住着,你可得尽心些。后院一向和谐,我不想因为某些原因就失了这份和谐,你可知道?你待你妹妹都如此亲厚,对旁人也理应如此,你可知道?剩下的这五个,你必得悉心调教出来,若还有虐待苛责之举,就别怪我拿你开刀。你可知道?”
和谐你大爷,理应你大爷,开刀你大爷啊。
坐在房顶上的乌攸摇了摇头,替周约骂出了心里的话:
“你看你把人家憋的。好歹让人说句话行不行?忍者神龟都不过如此吧。”
这院子里能听到乌攸说话的只有林回今一个,可他现在装x正装得爽着呢,乌攸的话落在他耳朵里他全当没听到,扶着梨花带雨的绿帘,从额上青筋蹦跳的周约身边走了过去,临走前还不忘贴心地补上一刀:
“还有,以后记住,别人作践不作践什么的另讲,别一口一个妾身,没得作践了自己。”
周约的眼圈都给忍红了。可她仍然在林回今大踏步离去后,蹦出来了一个“是”字。
乌攸坐在房梁上,手里头抓着瓜子,愣了半晌后,才点了点头。
果然是一场好戏。林回今诚不欺我。
……等等,那绿帘姑娘是怎么回事?
乌攸把房上的瓜子拾掇了一下,刚想去找林回今,就听底下矽线嚷了一声:
“都在这儿看着做什么?难道都没有活儿干么?”
这话一出,下人们顿时各归各位作鸟兽状散,而矽线则搀住了身子摇摇欲坠的周约,一边顺着她的背一边安慰说:
“夫人。夫人您别太伤心,爷他许是一时被美色迷花了眼……那绿帘是个骄横的,早晚有日会露出破绽来的,就算被爷收了房又如何?夫人只要多撩拨着她,不怕她哪日不露出真面目来。爷确是说了那些个伤人心的话,可……可那只是一时新鲜罢了……”
不管矽线如何劝。周约都是一副受到了严重刺激的样子,不言不语,看得矽线心惊胆战,可半晌后,周约便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句话:
“不对劲!”
矽线一时没能明白周约的意思。便猜测着她的意思顺着说了下去:
“是,是不对劲,但美色当前,哪个男人会不……”
矽线的话登时被周约刻意压低的声音打断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矽线,你难道不觉得,爷这些日子对阿织过于热络了吗?”
矽线一怔,继而笑道:
“二夫人身怀有孕,尽管……呃,但爷尚不知晓,以为那是他亲生骨肉呢。热心些,也是常理。夫人和二夫人是姐妹,千万莫为了这事儿起了嫌隙,那可就不好了。”
说话间,周约在矽线的搀扶下,进了内室,她的声音越发低了,但是从内到外都透着股狠辣:
“你还是没能通晓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爷此番做派,是不是疑了我,知道我与那人的事情了?”
矽线闻言,全身一悚,强笑道:
“没那么严重吧,若是爷真的知道了,那还不闹将起来?”
此刻没有旁人,周约眉眼之间的忧色和怒色便全浮在了脸上:
“也许是没有实证呢?爷这样给我颜色看,半分颜面都不给我留,这显然是……”
矽线听周约这么说也怀疑了,只是她还抱着点儿侥幸,说:
“夫人可别瞎猜想,平白担忧坏了身子,事情没您想的那么糟糕。”
周约在榻上坐下,揉着太阳穴,眼底浮现出一丝阴冷:
“最好如此,但如果他真的知晓,那我也有办法不让此事宣扬出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再也闹不起来!”
矽线听了周约发狠的话,打了个冷颤,低头装没听到,而周约则暗暗地绞着帕子,神色寒冷。
现在房间里可以说是一片阴翳,其中心情最好的,就是趴墙角偷听的乌攸了:
小样儿,林回今,让你把猪逼得跳了墙吧?你现在的正牌妻子想干掉你喂,潘金莲终于要干正事了!
果然是一场好戏,林回今诚不欺我!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