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认识的人不多,想去嘉禾这件事也只有舍友们知道,可能正好便成了别人借箭的草船。
“那后来呢?你怎么对我态度改变了?”
安桐一边叉起一块小蛋糕一边看对面的沈媛,正好对上对方探究的目光。
见安桐神色不改,沈媛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明显放松下来。
“后来没想到能和你进入嘉禾,而且我们的第一次合作,你让我印象很深。”
第一次合作?
安桐抬眼努力回想。
好像是一个普通的盗窃案。
“案子不难,可是那个当事人是一个聋哑人。”
沈媛正了正神色。
安桐恍然大悟。
想起来了。
是两人在实习期时一起合作的案子。
案子确实不难,是一位老人给儿子的救命钱被盗窃了。
当时黎江市中并没有聋哑人律师,对于这样的特殊群体,他们普通律师做起来总归是有一些不方便。
翻译手语并不难,可是案件中的这位老人似乎精神有一些问题,因此在沟通上障碍颇多,经常不经意间给出一些模糊或者是错误的信息。
很多律师信心满满接手后,总是会在老人的指挥下白跑很多趟。
因为要顾及到其他案子,很多律师出于无奈之下,只能不停将这个案子转手。
再加上这个案子几乎是处于法律援助的性质,很久都没有得到处理。
谁知道嘉禾竟将这个案子当做实习期的一道考验发给他们这群实习生。
啊,实习生涯,想想还蛮久的呢。
“那位老人严格意义上并不能给我们提供更多线索,我当时甚至都想放弃那一次的成绩,可是你说你不想就这么算了。”
沈媛也拿起面前属于自己的酒杯。
“你说‘如果我现在就这么算了,那以后面对稍微难一点的案子,我就会失去站出来的勇气,这不是我学法的初心。’”
后半句话,安桐还记得。
她当时说‘我没什么可以失去的,可是他有,我不能这么放弃。’
安桐微微抬高杯子,挡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现在想想,这句话还真是有点中二病。
“因为你的话,我竟然也充满干劲。最后关键证据还真这么被找到了,这个案子也结束地非常完美。”
沈媛伸手接过侍者递过来的果汁。
“而且即使进入辩论队,除了看到你和林琳关系好,对贺念辰几乎是避之不及。甚至转账也由我代劳。”
“我意识到,你并不是印象里的那样。”
不善言辞却要进辩论队;毫无本事的关系户;侥幸进入嘉禾的废物。
安桐心中默默替沈媛补全了未说出口的话。
“你有能力,也有实力。这点我自愧不如。”
“这件事其实我还欠你一个对不起,我不能在没有了解你的时候,就妄自揣测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沈媛向她举了举杯:
“那我们还是朋友吗?”
安桐笑了笑,抬手举杯:
“当然,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