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唐宫内,李渊召集众位臣僚商议着李密归降的事情。李渊:“诸位啊,李密率众来投,诸位以为如何?”裴寂作为重臣,首先发言道:“主上,李密,小人耳,今势穷来投,非真心也,恐他日成刘玄德之徒,所以,臣恳请陛下早日除之,以免后患!”
刘文静不然,发言反驳道:“裴寂大人此言差矣,密公名满四海,况与主上同祖同宗,杀之不祥,李密虽败,然,民心未丧,河南之地仍有不少忠于他的部下,如今主上欲出关东向,必须收纳中原之地的民心,而李密恰恰是这一面大旗。昔日光武收降纳叛,方有四海一统,鲁公(楚项羽)拒贤害士,终得自刎乌江,主上今日若是杀了势穷来投的李密,必然失却中原民心,那函谷关以东,到时候只怕是再也难以归属主公了。”其他部下也纷纷进言,李渊一时拿不定主意,问一旁战着的李建成和李世民:“建成,世民,你们两兄弟怎么看?”
李建成:“父皇,以儿臣的意思看,李密自恃雄才豪杰,当初得势之时,向来轻视您,今日来投是逼不得已,我怕日后他们还是要反水,所以,所以我看是不是把他捉了,送给王世充,这样一来示好于王世充,二来可以报李密昔日辱我父皇之恨,第三,则可以将祸水东引,将李密之旧部的怒火烧到王世充头上,引发李密的余部和王世充的开战,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哈哈哈”李世民一阵爽朗的笑声打断了他:“昔日孙权捉了关羽,将其首级献与曹操,满以为可以做到祸水东引,可结果呢,呵呵,刘备还是打了他,所以说大哥此计,名为一箭双雕,实则,不是明智之举啊。”李建成问道:“那世民,你怎么看?”
李世民沉吟道:“接受李密的投降,同时,以出兵讨伐王世充为由,趁机东向,这样一来,我们出兵有了名目。同时,还能收揽李密旧部,我可听说李密旧部徐世绩等还手握重兵,上天恩赐父皇如此大礼,父皇难道无动于衷?”李渊沉吟了一下说道:“世民,你言之有理,传令,由秦王统率三军,发兵讨伐王世充,协同李密招揽余部。”
此时李世民又进言,“父皇,不可。”李渊疑惑道:“怎么,你不刚刚才说……..”李世民清了清嗓子,说道:“如果我和李密一同招揽旧部,到时候招来的李密旧部是听我的还是听李密的,万一等到李密旧部陆续回归,他抛下我自己东去,怎么办?或者说更为严重的是他趁机夺了我的部队,又当如何啊?”
被这么一说,李渊恍然大悟,说道:“是啊,世民你说的在理,那世民,以你的意思,该怎么办?”李世民抱拳说道:“请父皇下一道旨意,召李密来都城,一到这边,好酒好菜养着,最好能腐化他,到时候他的旧部见了他这幅模样,还觉得他是明主么,而儿臣则可以趁机前往招抚他们的旧部,这样一来,我就不信我不能说服他的旧部。”李渊点头称是。
夜里,在李建成的府内,裴寂正在与李建成把酒言欢。李建成敬了裴寂一杯酒,说道:“裴叔叔,往后还望你能在父皇面前给我美言几句啊。”裴寂起身接了这杯酒,一饮而尽说道:“我还说,只是怕这刘文静……..”李建成心中纳闷,问道:“刘文静,他又是怎么个情况?”裴寂说道,“太子,你难道就没有看出来,这刘文静…….他今日在这朝堂之上,故意给我唱反调么?”
李建成面有忧色道:“我曾经几次像刘叔叔示好,可我送去的东西,都被悉数退回来了,你说这是何故啊。”“啊哈哈哈哈。”裴寂朗声笑道,“太子啊,太子,你怎么还看不出呢?”李建成内心疑惑,忙说:“还请裴叔父给侄子解开疑惑啊。”裴寂夹了一筷菜,咀嚼着说道:“刘文静早就是秦王那边的人了,所以他才不接受太子您的馈赠,不是他不贪,他刘文静当然贪,可是,有些东西,他不能贪!”
李建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啊。世民如此有刘文静撑腰,我看,我这太子……悬啊。”裴寂笑道:“刘文静不帮你,我帮,我就不信,他刘文静能翻了天了?!”李建成立马起身,给裴寂拱手道:“建成在此先谢过裴叔父了。”裴寂笑道:“太子无须多礼,这样,老臣教你一招,你三弟元吉不是镇守太原么,你像陛下建议,此次东征,调齐王协同秦王共同东征。如此一来,到时候东征之攻可不仅仅是秦王的了。”李建成心里一笑,忙说:“那谢谢裴叔父的指教了。”
在李世民的大军中,李世民与长孙无忌并马驱驰。李世民问道:“无忌,你听说了么?父皇要求三弟南下,协助我一起东征。”长孙无忌笑道:“呵呵,只怕这不是陛下的意思吧?”李世民也笑了:“你说不是陛下的意思,那还能是谁的意思呢?”长孙无忌转过脸来,望着李世民说道:“这谁的意思,我想你我都应该明白了,不是么?”李世民哈哈大笑:“你呀,和我还要打马虎眼,不就是我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大哥么?”
“只怕这不会是太子一个人的主意吧。”说完岑文本策马赶了上来,与两人并驾齐驱。李世民望了望岑文本,说道:“先生,那你说说看。”岑文本说道:“太子要是有那心思,他就不会在朝堂上不提出,而是背后才和陛下提出了,想必,这一定是太子手下的主意吧。”李世民问道:“那先生觉得那个人是?”“裴寂。”两人同时说出了口,说完便一同笑道。李世民:“看来我和先生想到一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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