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公孙钤很是沉重的应了一声。
以慕容黎对陵光的恨,怎么可以让他知晓陵光还尚存于世间?只是现下,他又如何坦然的面对慕容黎呢?这般也算是他的算计失败了,败在执明手中。
执明对陵光有怨,怨他因自己的野心而害了慕容黎变成了今天的模样;慕容黎对陵光有恨,恨他让自己国破家亡,恨他让自己如今不得心安理得接受执明。虽然执明放了他一马,可是他们依旧是他最大的威胁啊。
若是日后慕容黎知晓了陵光还尚在世间,执明会不会因为慕容黎而将他杀了……
绝对不能!
公孙钤目色一冷。
他已经失去了一次,怎能再经历失去的痛苦?
“公孙,这陵光王对你来说恐怕是不一般吧?”莫澜被他这样的神色也弄得正经起来。
“莫郡候既然能感受的出来,又何须再问?”公孙钤略微好笑???的看向了莫澜。
“得知自己在乎之人没死,随时处在危险之中,是个人都会按耐不住。”莫澜这下是彻底失去了笑容,一本正经的看着公孙钤,“不过我劝公孙还是放下心中不该有的念头为好。”
方才公孙眼中闪过的,不是其它悲伤情绪,而是杀意,让人胆颤的杀意。
“你……”许是公孙钤看惯了莫澜平时乐颠乐颠的模样,这般正经的一面让他震惊。
莫澜是乐于尘世,却并不傻。有些事,他比别人看的透。
“此刻正是瑶光的危难之时,若是公孙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恐怕会得不偿失。到时候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反而害了陵光王。”莫澜很是平静的诉说。
现下公孙钤位于瑶光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调动瑶光王城中仅有的兵力也是可以的。只是他若是这样做了,得到的可不只是是一个陵光,还有下半生永无止境的追杀。
失去的,还有慕容黎的信任。
公孙钤又沉默,莫澜言简意赅,他又怎会理解不了呢?若是他真的想要陵光一世平安,此刻于瑶光王城发动兵变便是害了他。到那个时候,或许他都来不及赶到天权王城,执明就已经传信回去处决陵光了。
可是如今,他又要怎么办?
“我可以帮你。”莫澜似乎能看得出他的心声,定定的看着他道。公孙钤猛地抬头,因他的一句话,眼眸中闪烁着一丝希望。
“王上不杀陵光王,并且放了他一马,可见心中对陵光王的怨念并不深,只要能说服他放下,并且一起劝导阿黎放下,这事自然而然就成了。”莫澜慢慢的诱导着公孙钤。
“这是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在这期间,你也不能懈怠,你不是有过人的才智么?就把你脑子里、肚子里的谋略全部拿出来,好好的为瑶光百姓做些事,到时候若是阿黎真的知道了要杀陵光王,你在他面前也有了乞求的资本,这样万事大吉的可能性就高了~”
这样听着听着,公孙钤本来板着的脸突然变得悦然起来,似乎是想通了某些事。莫澜一看便知这番自己成功了,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莫郡侯,多谢!”回神半晌之后,公孙钤起身向莫澜行礼,对莫澜也算是刮目相看了。
“终于是想通了。”莫澜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一副被吓坏的样子,“要不是王上如今也时不时吓我,方才你那模样就足够让他吓掉半条命了。”
若是真因为自己而让公孙钤走上不归路了,别说等着执明来怪罪了,他自个儿就先自裁谢罪了。
嗯,这就是俗话说的“近墨者黑”……
“失礼之处,还望莫郡候见谅。”这么一说,公孙钤顿感愧疚。
“得了得了。”莫澜一副高大上的模样,无所谓的摇了摇手,“我答应帮你,你可也要帮我。”他可没有忘记来此处的目的是什么。
“嗯?”公孙钤稍稍没有反应过来,细细想了一下只感觉哭笑不得:“是是是是……公孙能帮之处一定尽力。”
庚辰也是有“福”,能被莫澜这么个妙人看上,日后有得热闹看了。
“那就好。”达到了目的,莫澜一阵得意的笑……
沉寂的房间,淡淡摇曳的烛火静静地燃烧着,微微的暖意却还是让人感觉寒冷。孤独与悲伤交织,痛苦盘旋于心头,更是让骆珉心疼到无法呼吸。
如今真的是情义两不全了……
“两天都未进食,你还是吃点东西吧,小骆。”艮墨池不知何时端着饭菜走进屋中,言语之中不带有一丝凌厉之气,只剩下了平易近人的温和。
“为何?我不在狱中?”骆珉没有看他,整个人似乎是已经呆了,如同丢失了魂魄一般。
执明让艮墨池处置自己,而他却力排众议将自己带回了少傅府邸,并没有折磨他,却也不见他,到了现在才来。“若非我绝食,你是否就不见我?”
艮墨池望了他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牢狱这种地方,我怎会让你呆在里面?至于不见你……你也知如今王上不在王城之中,朝政繁多,无闲暇之时也是正常的。”
“呵呵。”骆珉冷笑一声,终于看向了他,眼眸中带着愤怒,“如今你是一口一个‘王上’,看来当真是效忠于执明了呢。”
“那又如何?”艮墨池却不再看他,神色甚是平静淡泊,仔细的为他布菜,“小骆,执着于偏执的念想只会让自己痛苦不堪罢了。”
“你是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骆珉没有接过他送过来的饭菜,神色冰冷。
“真正的答案,只有你自己知道。”艮墨池抬眼看向了他,“不要闹脾气,把自己照顾好才是。”
“你究竟要我如何?”骆珉突然转了一个话题,闭上了眼眸。
他始终忘不掉艮墨池拿剑指着他,眼眸中全是决绝的模样。
“我要你好好的。”艮墨池不假思索的回答,语气却变了。
骆珉顿时睁开了眼眸,也看清了艮墨池的神色,似乎是以为自己听错了。
“从前的我,没有任何的自信能够给你什么,可是如今不同了。”艮墨池依旧是平静,只感觉是在诉说一件很平常的事而已,“如今我也是有权有势的,想要带给你的东西,终于可以实现了。”
“那如果我要离开呢?师兄。”骆珉道,心中悲痛万分。
艮墨池把饭菜推到他的面前,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看着骆珉带着笑意:“你觉得你能出的了这里吗?”不管再怎么样,他都不会让他轻易离开了。
绝对不会。
骆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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