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记得附近有一处废弃神社的他,自然想要在那儿寻找到一丝慰藉。
没有任何依靠的他,只能选择在这样的地方,让自己能够放声大哭,以此来宣泄自己的情绪。
然而——
当他跑到神社后面,想要前往那个小房子时,忽然瞥见了那个坐在屋檐下的男人。
对方似乎早已预料到,他会来这里一般。
还在看见他之后,笑着打了声招呼,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哟”。
泽田弘树慌了。
想要逃避现实的他,甚至连冬枣也不愿去面对,似乎下意识地便转身朝着来时的方向跑去,企图转移“阵地”。
可冬枣又怎会让他,轻而易举的溜走?
更何况,身为成年人,在面对一个孩子时,竟然还跑不过他,岂不是让旁人听了笑掉大牙?
因此,在泽田弘树逃走不过三两下的功夫,冬枣便成功追上前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帽。
“放开我!快放开我!放手——”
泽田弘树一边叫喊着,一边挣扎着。
终于,冬枣如他所愿,放开了自己的手。
可这却使得泽田弘树“咚”的一声,摔倒在了脏兮兮、满是湿意的泥土地上。
倒地的那一瞬间,他的手上、衣服上,都留下了不少泥点,像是在欢迎他与自己亲密一般。
“你真的以为,那么简单就能交到朋友吗?”
冬枣冷冷的看着倒在地上的泽田弘树,毫不留情的打击着他,“一个朋友也没有,很不甘心吧?”
泽田弘树抽泣了一下,点点头。
“不甘心,就只有改变你自己了。”
闻言,泽田弘树没有应声。
只是攥紧了拳头,像是在隐忍或是挣扎什么。
“站起来。”
冬枣说罢,倒在地上的泽田弘树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
“站起来!”
冬枣加重了语气,并未贴心的伸手去将他扶起。
别人的帮助是一时的。
哪怕泽田弘树年纪尚小,也必须要明白这个道理。
即便冬枣有无数个方法,能够让他不用再饱受欺凌……人只有靠自己,才能一直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
人只有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
冬枣必须要教会泽田弘树这个道理,因为他只是暂时性的收留对方一段时间。
“……”
泽田弘树依旧沉默着,一言不发。
可他并未选择继续躺在那肮脏的泥土地上,而是凭借着自己的力量站起身来,转身面向了冬枣。
只是一直低着头,像是不敢直视一般。
“别哭了。”
冬枣忽然放柔了语气。
这让人容易在恍惚间产生一种错觉,感觉他一定是一个十分温柔的人。
“今天咬牙擦干眼泪。”
“可是……”
泽田弘树哽咽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但还不等他说出口,冬枣便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肩,用眼睛认真地注视着他,“如果到了明天,眼泪还是止不住的话,那个时候我会陪着你一起哭……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说罢,冬枣忽然用力抱住了泽田弘树,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衣物,也会因此变得肮脏。
“有我在。”
他语气认真的说着,将手放在了泽田弘树湿润的后脑勺上。
或许是被感动了,泽田弘树缓缓抱住了冬枣,像是在回应对方一般。
无声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下,混合着之前所沾上的泥土。
——那是一滴褐色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