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风了。
“那支师团到底是吃坏了什么东西?脑子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什么?!”
“你看!”守备军远远地一指,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支轻骑队伍单独从要塞冲了出去,杀入了风雪里。
一支鲜红的队伍,他们如一叶暴风雨中的单人轻舟,掉落到了要塞外无尽的蛮族狼骑军团的狂风骇浪里。
北境要塞上,每一个人得惊讶地张大了嘴,每个人都不敢置信地看着要塞外他们这群白痴。没人知道他们到底在做什么?
疯子!
卡迪马特,他将脚踏上北境的一刻,心底就清楚知道,死神那明晃晃的镰刀就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们便不再有退路了。
“将死亡抛在脑后,将恐惧踏在脚下,将无畏写在悬崖,将胜利刻在远方。”卡迪马特在心底又默默吟唱了一遍瑞鹰军团的战歌。
他身后的每一个人都咬住自己的衔木,在北风中跃马疾驰,远远地深入北境外无垠的旷野之中。他们不是漫无目的地游荡,而他们战前已经被告知了一件事:死死咬住前面的那个人的屁股,卡迪马特将军会寻找蛮族的主力军团!
每个人都义无反顾地跟着卡迪马特,他们知道:恐惧的人哪怕只要向后看上一眼,就足够吓得手脚瘫软,魂飞魄散,就连远远地在北境城墙上看着的守备军团这样的老**,都惊呼着捂着嘴:面对这样数量的狼骑兵们,他们居然不依托北境人族坚实的城墙,面对这样的风雪,实在没有比这支远去的队伍更白痴的了!
看啊!
数不清的狼骑兵们紧紧咬着他们,从侧翼,从后方,又有无数狼骑挡在他们前方,他们穿梭在数不清的蛮族巨兽脚下,还在这样的风雪中。
他们据说从帝都而来,简短的修整了一下,他们就又投入了这样一场白痴一般的行动中!
这支小队左突右冲杀了进去!
他们身后,是越来越远的北境城墙!
还有,本就为数不多的松柏,也被他们远远甩在身后!他们前方贫瘠之地在风雪中,几乎认不清方向!
他们每一次突击都险象环生,却都侥幸求生,“在北境外的巨浪”间再一次浮起属于他们的一抹红色。
北境外的风声,裹挟着他们每一个人和马沉重的喘息声,他们只是收紧牙关,死死咬住软木。
在北境壮丽的山峦天地间,就是有着一抹不甘的红色耀眼!
浮浮沉沉之间,就像是整个帝国的心跳,充满了旺盛的不朽生机,用瞬间述说着属于他们的时间。
“向前,向前!再向前!”他们每一个人的心跳如一,他们气定神闲。
卡西利亚斯
清晨的阳光照耀下,把自己的卡迪马特亲手埋葬,他好像从一场噩梦中清醒过来,匆匆抬起头,看着头顶黑色的天空和耀眼夺目的黑色太阳。
他的眼里一切都是黑色的,但这又怎么样?
这些年来,他得承认是他自己一步步亲手搞丢了属于他的太阳。
“挑战极限,自然也会止于极限。”这本就无可奈何。
人,埋葬了。但他还是不得不提醒自己必须清醒过来,他必须时刻警示自己:没有人会在原地等着他结束缅怀,没有人会驻足观望再默默地给他投来一个温暖怀抱。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他明白,王冠的重量在带上头顶的一刻,只是一切的开始,那重量要用一辈子去反复掂量,用一辈子去衡量。
瑞鹰军团的大部还在,蛮族对北境压制的巨大威胁还在,教会对于皇权想要进一步蚕食的欲望也在。帝国西北龙山附近的黑暗精灵们根据情报,已经气势汹汹地向着北境要塞扑了过来。
帝国的权利是从来没有传承一说的,而历来都是要夺取的。
位置是要用利益来做交换的,只有一次次证明伙伴的价值,也一次次证明自己的价值,才能稳定好陨铁王座的平衡的。
但眼下......
自己的卡迪马特,却已经不在了。
如果一切可以再来,卡西利亚斯不知道能不能做出更好的选择,能不能不让这会的自己显得那么荒唐。
历史不能假设,也没法再来,自己那个蠢弟弟几乎用了一生证明了一件事:再没有什么事比停在原地更蠢的了!!
而现在卡西利亚斯这位新王,不知道自己走得够不够远呢?!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手里的遗体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温度!
他又一次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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