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感出声,丞相黄允直愣愣的站着,显然还没有从刚刚的情况里回过神来。
南正逸带着容锦慕刚到了大殿外,就听见容乾晟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再次宣读罪己诏,容锦慕一脸悲戚的看了一眼南正逸就想立马进来阻止。众人看见南正逸更是震惊,昨日他还是叛军首领,今日却堂而皇之的进来大殿,纵然早上发生之事略有耳闻,不过也太过离奇。
“父……皇上。”
容锦慕走到百官前面朝着上面站立的帝王跪下来,愧疚的心思让这个还未及冠的男子落下泪来,若不是自己的出现何至陷眼前之人到了如此难堪的境地,心内的自责无法言喻,他后悔了自己的坚持,后悔了自己非要踏进这个皇宫。
“南将军的心思朕明白,这一切原本就是朕的错,不,朕已经不是皇帝了,朕……本王愧对皇兄,今日召集各位大臣便是要说明此事,这皇位原本就是皇兄的,皇兄不在了还有皇侄,至于本王的罪过,就交给吏部定夺,本王无从辩解。”那个做了十七年帝王的男人很轻易的就将自己的角色退了出来,好像自己又回到了多年以前那个一身洒脱的闲王,说出口的话竟然有了放下后的丝丝宁静。
“不是这样的,我不要做这个皇帝,这才是错的……”
“太子。”南正逸怒极,拉了容锦慕不让他继续说下去,这一步走到如此境地也非他所愿,可是事已至此,一个不慎便将慕国推入万难的境地,愧疚、心软,在慕国的江山社稷面前算得了什么,纵然他也觉得这样委屈了容乾晟,可走到这一步哪里容得在场的任何一人说反悔,他身为护国将军,心软不起。
容乾晟看着落泪的容锦慕心内疼痛不已,伸出手想要为他拭去眼泪,伸到跟前叹息了一声又落下,“锦慕,做好这慕国皇帝,不要怪南将军,他只是为了慕国好,皇叔,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最后一句话说的相当吃力,那句话,是对远在天边的那个女子说的,也是对眼前这个孩子说的,十七岁的年纪,他还只是个孩子呀。三年前他保不住那个让他疼到骨子里的女子,三年后,在看着自己亲生儿子时却不能相认。容乾晟迈着虚晃的步子走出了未迟殿,齐远一脸愁容和担忧的紧紧跟着他,后面的人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心如刀割,皇叔?皇叔?他怎么会是他的皇叔。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南正逸开口的高呼惊醒了众人,也将容锦慕落在容乾晟身上的视线拉了回来。在场的大臣看到大将军的动作虽有诸多不明之处也识时务的对着中央的少年跪下来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黄允脑海里还是容乾晟看着眼前这个新帝时的复杂感情,一向精明的他第一次有了摸不着头脑的感觉,不过底下的诸多大臣恐怕也是和自己一样吧。
容锦慕看着脚边的大臣愣愣出神,他们不敢偷偷打量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新皇,他看不到他们的脸,也看不到他们的表情,更不知此刻他们在想什么,心里冰凉一片,颤抖的出声道:“众爱卿平身。”
“皇上今日身体不适,登基大典便在三日后吧,至于细节就交给礼部来办,皇上以为如何?”
“依南将军所说。”容锦慕点了点头,他从来都不知道这一切该如何做,也没有人呢教过他如何去开始做一个帝王,这一切,陌生而充满恐怕和内疚。
礼部的人领了命令退下,南正逸便让大臣们散去。
容锦慕的出现,搅乱了朝殿,几乎没有人见过那个青涩的少年,更不知他的存在,可是容乾晟的话和他那张脸也向他们证实了那个少年确实血统高贵。
出了未迟殿的众人表情不一,三五成群的走在一起商议,新皇登基,南正逸一人独大已成定局,他们要做的要选择的还有很多。
隐在暗处的木驰对着面前的男子抱拳说道:“王爷,臣要去跟着皇上,您是同去?还是……”
“本王先回去安排三军,至于宫中之事,若有变故木大人速来告知本王,本王一定全力相助。”
身形一掠躲过宫道上的护卫朝着宫门的方向飞去,木驰见顾君烨离开,也提气跃到地下,光明正大的朝祈欢殿的方向走去。顾君烨的话他不怀疑,当初接到齐远从宫里传来的消息让他向祁国求助,他才知道那个叱咤战场的祁国安王迎娶的是慕国的公主,是三年前紫衣一路护送到兖国的女子。不管怎么说,就算天下人都不知道真相,祁国的安王妃也是慕国的公主,这一点更改不了。这是他们唯一的筹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