迩属意,朝野具瞻,宜乘鼎业,允膺守器。可立为皇太子。所司具礼,以时册命。 深肖朕躬,可以承宗庙,特此布告天下,咸使闻知,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大臣们从未觉得下跪也是如此美好的事情,至少可以趁机揉一揉早已僵硬的双腿和脚。
“既然皇上有安排,那么本宫也就放心了,太子殿下以后一定要收敛玩性,你父皇卧病在床,祁国的江山众人便落在太子身上。”
刑潋蔷的谆谆教导换来顾君甯的虚心受教,随后皇后娘娘便率着庞大的队伍踩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承翔殿,沁歆皱着眉紧紧跟着,长德在后面看了看,还是去了仪福宫。
“诸位大臣便散了吧,本太子来得迟,倒是耽误各位用午膳了。”顾君甯对现在的处境似乎并不惊讶,手指在胸前晃动,看着空落落的手心才意识到自己今日进宫匆忙扇子落在了他处。
“臣惶恐。”
“嗯,中气十足,本太子倒是看不出各位大人原来都是练家子。”放下悬在半空的手指,宽大的袖袍跟着落下。
“……”
顾君甯从袖笼里取出一张淡黄的信笺用手指打开,细小而文字,风俊的草书,细细看了露出一丝讽刺的冷笑,将信笺揉碎在指间,看了一眼刑潋蔷离去的方向勾唇轻笑。
白素毅有些头晕,站起来时脚步趔趄,顾君甯走到跟前扶着他道:“丞相大人不陪本太子去瞧瞧父皇吗?”
“这……殿下轻点,臣自己会走。”
“当真会跟着本太子走?本太子不是怕你跑了么。”
“……”白素毅闭上嘴不再说话,他们的对话方式总是这样词不达意。
“太子殿下,皇上今个儿早晨突然不省人事,太一门诊出来时中风了。”不管眼前的男子是多么的不上心,白素毅耐着性子说道,他摸不清顾君甯的脾气,对顾沧澜如此的安排也是透着一丝的不理解。
“本太子知道,父皇身子健朗多年,现在突然倒下也不足为怪,现在看来,皇后娘娘第父皇倒真的是关心的紧呀。”忆起昨日长德送到自己手里的纸条眼神灰暗,父皇谋略过人,而那个女人也不简单,纵然早做了防范不料还是被她钻了空子,呵,一天不到的时间,当真是好速度,也好能耐。
“皇后原本是要安王殿下回宫的。”
“那么丞相大人觉得本皇子和安王殿下相比谁更适合这个太子之位呢?”顾君甯带着笑意问道,细长的眼睛隐了里面的光泽。
白素毅被这个问题吓了一跳,凝神间却不知如何回答。
“呵呵呵……”顾君甯大跨一步走到白素毅前面笑起来,宽大的袖袍带起了一阵风扰了白素毅的视线,那笑声却突然停止,身后的白素毅顿了顿步子,不敢加快步伐去窥探那戛然而止的笑声。
刑潋蔷回到栖凤宫喝退了宫人摔了一屋子物件,沁歆捧上一杯金丝湛江端到唯一残存的桌子上,“娘娘莫要动怒,此事还有转机,若不然就让奴婢出手永绝后患。”事情确实出乎意料,可是自家主子怎么会甘心认命。
“不,皇上既然已经知道了本宫的心思必然也有所防范,这个时候一旦失手对于我们来说便是万劫不复,而且……顾君甯原本就不若表面上那样无害,呵,顾沧澜的儿子,哪一个是吃素的。”那个纨绔皇子,除了整日混在脂粉堆里不思进取,却没有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这种人,不是真的胸无大志一生无求,便是在韬光养晦是非不沾身。显然,顾沧澜的儿子,绝不是第一种。
“那娘娘的意思呢?”
“顾沧澜必定交代了顾君甯要防着我们,现在最重要的是要解除后顾之忧,沁歆,你派一队人马保护公主,另外,栖凤宫的守卫加强,一旦生变,保护长宁和锦嫣。”
沁歆担忧的喊了声:“娘娘,莫非真到了不得已的地步。”
刑潋蔷柳眉倒竖:“顾沧澜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会比本宫更清楚,这一步终究是我们走的不小心才会让顾君甯登上太子之位,还有白素毅,表面中立却是顾沧澜的走狗,沁歆,想办法除了他。”
“是。”
一个早上做足了戏,刑潋蔷脑海里闪过朝堂上众人的脸色怒气难消,那些个见风使舵的老顽固,今日棋差一招,精心谋划还是落了空,顾沧澜,白素毅,还有那个被扶上太子之位的顾君甯,岂知她在百官面前忍得有多辛苦,今日所受的耻辱,她定当向他们讨还回来。
猩红的指甲捏着杯子,一地的碎屑和茶末让地板上一片狼藉,进来的宫人仔细的打扫了又消无声息的出去,不敢去看上位者狰狞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