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不起,皇后娘娘也被囚禁宫中,王妃好不容易逃出来向本王求助,才知涂城惊变,四十万大军正赶往边关要驱除逆党。”自嘲的一笑道:“呵,这逆党自然是指的本王,本王声名受辱是小,只是现下父皇母后都困于宫中,本王自是要去营救,只可惜力量微薄,故此特向慕帝借兵。”
“借兵?”南正逸粗犷的眉毛抖动,一张脸带着积郁的怒气:“我慕国的将士岂可无辜受累失命,安王的请求本将军恐怕是无能为力。”南正逸冷哼一声,俨然一副一个兵也不借的样子。
容锦慕脸色微怒,怒的不是顾君烨而是南正逸,如此明目张胆的喧宾夺主未免不把他这个皇上放在眼里,因为容乾晟在游龙台上下罪己诏的事情,容锦慕对南正逸就日趋反感,尤其是他在自己登基后有些居功自傲,朝堂之上的事情一向比他这个皇帝更能发号施令,眼下,怒意更胜。
一旁的黄允看了帝王的脸色无奈的叹了口气,君君臣臣岂可逾越,身旁这位,怕是命不久矣。
容锦慕忍下满腔的怒气转向黄允:“丞相大人以为呢?”
黄允诧异,没料到帝王居然把目光放到自己身上,这个有些为难:“这……大将军说的不如道理,只是……太上皇一向以仁德治国,善待苍生,安王临危求助,若一口拒绝未免不近人情,更何况安王妃乃我慕国公主,当年因为南将军的一时疏忽受了牢狱之灾,至此与太上皇分别多年,就连嫁给安王殿下臣子们都不能亲自为之送行祈佑,唉……臣汗颜,还请陛下亲自决裁。”
“臣等愧对公主殿下。”
一干人等跪下认错,南正逸脸色红白交替,气的胡子抖个不停。
黄允只差没落下泪来,锦嫣在一旁看得哭笑不得,好一只老狐狸,说了那么多,看上去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不过却只是说些蛊惑人心的废话罢了,临了还是把问题丢给皇上了。深深的撇了撇嘴,黄允看过来,给了锦嫣一个无奈的眼神,锦嫣扭头不理。
容锦慕脸色发黑,只好又把目光落在南正逸的身上,“安王妃是朕的皇姐,慕国皇室中人岂能在外受辱,朕以为还是派兵助皇姐一臂之力的好,毕竟祁国那样做,实在是有伤我慕国的国体。”
南正逸显然是软硬不吃,丝毫不顾及帝王的脸色:“皇上和丞相大人是在做什么?脸面重要还是本将军手下将士的性命重要?丞相说当年是本将军的玩忽职守造成了公主遭受牢狱之灾,本将军犯了错确实无话可说,但可不是什么玩忽职守,枉本将军赔上皇后侄女的性命却让太上皇心慈手软放走了祸患,当真是……”
“南将军!”容锦慕黑账一张脸站起来呵斥道,阻止南正逸的口中再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来。龙袍下的手指紧紧握在一起,眼神犀利。
顾君烨眼神阴鸷,那段过往他自是听说过的,心内愤恨不已恨不能手刃了眼前那狂妄之人,锦嫣的眼眸里划过一丝受伤。
“南将军是昨夜里酒水喝多了吧,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到底有没有把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将军眼里自己的将士重要,难道朕的黎民百姓就不重要,甚至连朕这个皇帝也只是个傀儡而已?”因为发怒脸涨得通红,积压已久的不甘爆发出来,南正逸脸色愈加难看,底下的大臣心脏几乎不再跳动,慢慢消化着“赔上皇后侄女”、“放走了祸患”的事件。
不知何时回到未迟殿的齐远担忧的拧着眉安慰容锦慕道:“陛下消消气,南将军言语间多有冒犯皇上罪不可恕,可念在其心忠贞上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南将军,你可知罪?“
”臣……“当着百官之面认错,他当真是拉不下老脸,更何况心里并不服气。
见那副不甘心的样子消下去的龙火又蹭蹭蹭冒出来。
”哎,我说将军,陛下盛怒,你就少说两句,低个头认个错吧。“黄允好心的提醒,外人在场闹大了毕竟不好。
南正逸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地方:”丞相大人是等不及要看本将军的笑话吗?身为慕国臣子当为慕国谋利,臣并不认为自己有错,陛下听不进去忠言,到时候损失的可是我慕国,若是引狼入室,慕国的列为先皇恐怕再皇陵也不会安宁吧。这兵,赎臣不能借。“
”你……“
黄允叹息,这南正逸当真是发疯了,竟说出这等混账话。容锦慕龙袍一甩,厉声说道:”来人,大将军忤逆犯上,诋辱先皇,押入大牢削去兵权。“
”皇上息怒。“
”皇上三思。“
不管身后的求情,怒极的少年帝王丢下朝堂上众人愤然离去,南正逸一脸不屈服的样子,喝退两个士兵,大有赴死挽救苍生的气概傲然的走向天牢。
黄允动了动嘴角,向锦嫣和顾君烨拱手拜离,锦嫣看着南正逸离开的方向目光痛楚,顾君烨目光深沉,似是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