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琉璃在疗伤,那闭上眼的幽雅,那眉头没有深锁的淡然,就像是一幅清淡如烟的画,把整个生命都刻于从容,是严峻的风景里的一部分,融入在其中,仿佛从一开始就存在于那里似的。
这不同于城堡里那些侍从。逸风将目光望向城堡里,那些侍女们已经瑟瑟发抖,如临末日。有的侍女竟然还哭起来,看到那海中的庞然大物惊悚地吸附在屏障上方,一时间竟然瘫倒下去。
鱿鱼越来越多,深海的幽灵,仿佛本能地觉察到里面的美味,就像飞蛾遇到了光,就这么密密麻麻地围在半扣住的屏障周围,那360度旋转的钩子,在试图钩住屏障时,发出刺耳的噪音。
逸风觉得有一把刀在狠狠地挂自己的耳膜,那尖锐的刀锋就要把自己的鼓膜刺穿,而后,他就成为一个听不见沧桑的聋子。
可是,有什么从耳朵里流了出来,他用手去拭那温暖的水流,却发现,一道血,像小溪那样,赫然映入自己的双眼!
他心里一震,感到惶惶然,时间里,有一个看不见的铲子在挖他这座小小的山。可是,他又不是金子堆成的山。
他想起之前在沙漠里受过伤的事。那时,他的耳朵也流过。,看来,他并没有康复。他实在受不了这样的噪音,那是钉在自己脑中的图钉,此时,有个榔头在上面狠狠地锤。
他捂住流血的耳朵,血,从他的十指中流下来,见缝就钻的强烈即视感。水往低处流,他不过是个倾倒下来颓废之物。
他看了看月蔷薇和素琉璃,这两人都没有因噪音而耳朵流血。他们反感这样的刺耳之声,但还能忍受。可偏就自己不行,可谓是自己的软肋。
不,自己也还是会心法的。现在也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逸风就地而坐,他开始像兄长素琉璃那样开始运功,用自身的武学抵挡那难以言喻的噪声。
月蔷薇看着逸风,望着那耳朵流血的刺目的两道红,感到十分疑惑且惊讶。这噪音的分贝显示明显不到90分贝,甚至,远不至飞机起飞的声音,不会立即耳聋,断不会耳朵流血的。
月蔷薇又看看素琉璃,他也好好的,不似逸风的症状。这又不是强大的声爆,会使得鼓膜破裂,中耳小听骨错位,出血。
可是,为什么是逸风?这究竟是怎么搞的?她想起那时的沙漠旅程,可也总不至于是最微乎其微的原因,比如:中耳炎。
“把这个戴上吧。”她走过去,将一个噪音隔离的耳塞给他戴上。
不料,逸风竟然不领情,一把扯下耳塞:“你想干什么?”她竟然干扰他的运功,中途横插一手,如果让他真气乱窜,走火入魔怎么办?
难道,这就是她的恶毒?难道,她不知道一个练武之人甚至为保持无人干扰的环境,还会进行闭关修炼的吗?
“你的耳朵在出血。”她想检查一下他的鼓膜,那抗干扰噪音的耳塞不仅仅是个耳塞,能够全方位提供对方耳朵受损的数据,并判断出病因,以及给出相应的诊断结果。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逸风现在对月蔷薇全面戒备,想起她对小沅的残忍,就算知道她想帮自己,可是,于自己而言,是万万不会不设防了。
就这样,他一手挡开那副耳塞,确切地说,月蔷薇还想把耳塞重新放入他耳朵的那双手。他十分懊恼地站了起来,准备进到城堡里,找一个眼不见为净的僻静之处好好疗伤。
城堡的屏障他还是相信的,不至于他刚进到城堡里,海水就冲破屏障的防线,把城堡里里外外,冲得一干二净。
看不见那些恼人的鱿鱼,城堡里也许噪音也不那么刺耳,毕竟隔着一堵堵墙。
耳朵,还在流血,他还是疼的。但是,月蔷薇若是还继续捣乱,他真就拿她没办法了。他看了看素琉璃,素琉璃的伤口似乎被他深厚的武学制住,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危险了。
他倒是有些放心了,便一把推开月蔷薇,然后,向着城堡走去。
城堡,此刻像是童话中的水晶宫,今天,真是够了。
月蔷薇没有跟着他,嗯,很好。心一静下来,他忽然想起了小沅。对啊,刚才只顾着和月蔷薇打斗,加上海水的倒灌,他和兄长素琉璃竟然一时间疏忽了小沅。
糟了!小沅不会有事吧!刚才她被月蔷薇那么狠狠地整了,躺在冰凉的地上,可别又发烧了。顾不得自己耳朵的出血,逸风转而去看小沅。
还好,她就在城堡的不远处。此时,似乎刚刚醒过来。
她的头发似乎又长了一大截,粉色的头发不知何时已经转为暗红,像化不开的血,越发显得皮肤惨白。这强烈的对比里,像是隐形的漩涡,等不知情的人深陷其中。
这样的变化,让逸风稍微一愣,但接下来,还是毫不迟疑地靠近了小沅。
“小沅,你没事吧?”他伸手去扶小沅。却是发现小沅此时正盯着自己,就那么认真地看着,也不说话。
“小沅,你……”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从表情里推论不出是何用意。总不是对自己有意吧,那并不热情。
“逸风,你的耳朵怎么流血了?”一个细细弱弱的声音。
“不碍事,不过是小伤。”逸风宽慰地回答道。原来如此,原来她是在关心自己,自己误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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