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侯爷倒是找了个好位置。”
萧盛看了看齐商的面色,微微一笑,“齐大人,我是个直肠子的人,不大会玩京官的弯弯绕。今日我若只是说景,想必你也能天花乱坠给我说上个一整天。所以我便开门见山了。”
齐商眼睛一眯,来了。
他缓缓道:“请。”
萧盛道:“齐大人应该看过于闵的卷轴,你有什么想法?”
齐商顿了顿,笑道:“御史台那么多官员,侯爷怎么专门想起来问我?商的意思和御史台的意思一样,绝对不会坏侯爷的大事。”
萧盛一笑,“我看过你判案的卷轴。里面有一出,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判的是右相的侄孙的案子吧?陛下任用了你的决定,却贬了你的官,你竟一点都不知为何么?”
说起这个,却是齐商的隐痛。右相侄孙当街行凶,百姓告到了御史台,希望御史台给个答复。齐商彼时心高气傲,一心要做出点成就来,对着右相据理力争,甚至不惜越级直接见了文皇帝。
却不想文皇帝只是轻飘飘了说了句:朕知道了,便贬了他的官。后来虽然右相侄孙被发配了,但是齐商还是觉得心里非常不痛快。认为文皇帝有眼不识人。偏偏把他这样的忠臣直臣给降了官,那以后谁还敢再说权臣的坏话?
是以齐商怒道:“侯爷,那件事的根源,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若是侯爷希望我在这个案子上犯浑?那对不住,商还是会像乾元四十五年那样判!”
萧盛一怔,随即抚掌笑道:“好,好,身为男儿,就是应该有这样的骨气!”
齐商没有迎接到意料中的怒火,很是怔忪,又见萧盛笑得开朗,竟是真心,更是一怔。
萧盛笑道:“知道陛下为什么要降你的官么?因为你锐气太盛。必须得磨一磨。但陛下同样看中你这样的气质,所以只贬官,却不直接撤官。——你听了陛下的话之后是不是曾经萌生了死意,还是辛府的小公子辛阙相劝之后才消了这样的心思?——那日并非什么大节,街上往来行人也都不多。为何你偏偏遇上了辛阙,为何辛阙一眼就认出了你,难道你就没有想过?”
心思这一席话仿佛醍醐灌顶,齐商一时竟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反应。
原来这才是陛下原本的心思!
真真是天意难测!
萧盛见他已经出神,也不扰他,只是一个人静静在齐商对面喝着茶。看着外面的湖景,想着什么时候过来偷几尾鱼吃,应该会很鲜吧。
半晌,齐商才艰涩的开了口,“那么,侯爷。陛下希望我这次,怎么做?”
萧盛微微一笑,却不答话,反道:“先前问侯爷的问题,似乎侯爷还没答我。”
齐商垂下眼眸。又过了半晌,才开口说了两个字:
“顾家。”
萧盛微微一笑,“不错。”
齐商有些疑惑的皱了眉头,“坊间传言,似乎侯爷心仪顾家小姐,难道是假的?”
萧盛拿住杯盏的手微微一僵,不过很快就笑道:“你也知道是坊间传言,难道就当了真?”
齐商颇有些赧然,站起身,向着萧盛的方向一躬到底,“在下误会侯爷一片赤诚之心,实在不该。侯爷请受在下一拜。”
萧盛微微抬了手,“我若有分毫怪罪你的意思,今日就不会上门了。”
齐商想着昨日对十七的态度,也是微微一笑,“多谢侯爷宽宏大量。”
萧盛抬了手,“你不用谢我,你若真的要谢我,那不妨把这个案子办得漂亮一点。”
齐商闻言,顿时也是磨刀霍霍,“侯爷打算怎么做?”
“过两日我就要公开审这个案子,于闵会抛出另一份证据,我要你据理力争。”
齐商笑道:“这个好办,我跟大人们唱反调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萧盛微微一笑,“不,我还没说完。”
她顿了顿,缓缓道:“我要你接手这个案子,往大了办,把鱼抓出来。”
齐商先是一怔,后是一喜,再度站起身向萧盛一拜,“侯爷如此信任齐某,齐某怎可辜负这份信任?下官一定把深藏的那只鱼抓出来。”
萧盛一笑,“你放心去做,后面有我。”
齐商哈哈一笑,“侯爷,商本意就是要把那只鱼给掏出来的,就是侯爷不插手,也会不撞南墙不回头。侯爷说这话,可是轻看了商。”
萧盛一笑,“是我的错。齐大人,等春天来了我来你宅子里喝酒,可别忘了给我抓几条鱼来下酒啊。”
齐商一愣,见萧盛指向了湖面,才哈哈一笑:“好,春来喝酒,便这样说定了。”
萧盛哈哈一笑,自顾远去,紫衣很快消失在了齐商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