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云吸了口气,鼻尖上又有汗珠沁出。
西门吹雪盯着他,道:“我的意思,你是不是已明白?”
魏子云摇摇头,他当然明白西门吹雪的意思,却宁愿装作不明白,他一定要争取时间,想一个对策。
西门吹雪道:“我七岁学剑,七年有成,至今未遇敌手。”
叶孤城忽然叹了口气,打断了他的话,道:“只恐琼楼玉字,高处不胜寒……人在高处的寂寞,他们这些人又怎么会知道呢?你又何必对他们说?”
他穿越到了叶孤城身上,继承了叶孤城的一切,自然明白西门吹雪的意思。
他已经有了与西门吹雪决战的心思,没想到一切又回到了“原著”的正轨上,难道他终究逃不脱死在西门吹雪剑下的命运吗?
不!
叶孤城心里哀鸣,却无可奈何。
西门吹雪的目光凝注叶孤城,缓缓的道:“今夜是月圆之夕。”
叶孤城道:“是的!”
西门吹雪道:“你是叶孤城?”
叶孤城道:“是的。”
西门吹雪道:“你掌中有剑,我也有。”
叶孤城道:“是的!”
西门吹雪道:“所以,我总算已经有了对手。”
魏子云抢着道:“所以你不愿让他伏法而死?”
屠方道:“难道你连王法都不管了么?”
西门吹雪道:“此刻,我但求与叶城主一战而已,生死荣辱,我都已不放在心上。”
魏子云道:“在你眼中看来,这一战不但重于王法,也重于性命?”
西门吹雪目光仿佛在凝视着远方,缓缓道:“生有何欢,死有何惧,得一知己,死而无憾,能得到白云城主这样的对手,死更无憾。”
对一个像他这样的人说来,高贵的对手,实在比高贵的朋友更难求。
看他脸上那种深远的寂寞,魏子云眼睛的表情也变得很奇怪,也不禁叹了口气,道:“生死虽轻若鸿毛,王法却重于泰山,我虽然明白你的意思,怎奈……”
西门吹雪道:“难道你逼着我陪他先闯出去,再易地而战么?”
魏子云双手紧握,鼻尖上汗珠滴落。
西门吹雪冷冷道:“这一战势在必行,你最好赶快拿定主意。”
魏子云无法拿定主意,他一向老谋深算,当机立断,可是现在,他实在不敢冒险!忽然间,一个人从枪林刀山中走出来。
大家看向这人,表情都变得很奇怪,此人十四五岁年纪,却洞察了南王世子、王总管、叶孤城等人的阴谋。
更是在叶孤城手下救了皇帝的性命。
只此一件事,只怕这人日后要平步青云,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唐修。
唐修看向皇帝,轻笑道:“皇帝陛下,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皇帝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这里面的缘由,笑了笑道:“准了!”
魏子云听到“准了”二字,虽有些惊诧,却也松了口气。
当即,叶孤城与西门吹雪,再次前往太和殿顶,紫禁之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