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坊岂不是一纸空谈。”老醉鬼也干脆,被诱惑的心了动之后,也把寒暄略了过去,直接跳到谈条件的步骤上。
“保证完成你布下的功课,但你也不能布置出一堆完不成的任务来整我,毕竟只有我考中了,你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薛蟠喜欢他的干脆,要是弄个孔乙己回来,头大的就该是他自己了。
读书人也得吃饭不是,既这么着就没必要弄得虚头巴脑的,开诚布公的讲条件又怎么落读书人的脸面了,你教我学本来也是买卖的一种,只是人家卖的是白菜萝卜,读书人卖的是知识而已。
“你真的想读书?”同为金陵一景,还是时不时过过招打发时间的死对头,老醉鬼还是很了解薛蟠的。实在无法相像纨绔到骨子里的人能有回心转意,一心向学的一天,难倒天上要下红雨了?老醉鬼伸长了脖子使劲往窗外看了两眼,红雨没有,晚霞倒是挺漂亮的。
“都把你带回家了,你说呢?”薛蟠已经懒的解释了。实在是前任活的太过旗帜鲜明,他想改变一下就处处撞到问号和惊叹号,累觉不爱。
“拿来。”老醉鬼一摊手,管你想干嘛,总之今天的好处先拿到手再说。
“拿什么?”薛蟠难得被人弄糊涂了。
“梨花白,你不是说一天一坛的么。”老醉鬼用眼神鄙视薛蟠,好像人家欠他几千万不还似的。
“教学从明天开始,明天再兑现梨花白。”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拿了酒就跑。
“呃……那我的酒葫芦呢?”老醉鬼被噎的一卡壳,他也知道今天就要酒有点不讲道理,他是读书人,道理还是要讲滴,只能退而求其次,讨回自己往日牛饮的老伙计。
“太脏,丢掉了。”葫芦上至少一指厚的油泥,愧他还喝的下去,他看一眼都快吐了。
“什么?”老醉鬼惊跳起来,随后发现自己胸前好像还少了点什么,习惯性的摸下巴琢磨,这才发现自己的胡子也不见了,当下怒吼,“老子的胡子呢?”
“长跳蚤,剃掉了。”薛蟠一翻白眼。胡子比葫芦也强不到哪里去,已经成捋了,通都通不开,既这么着,干脆全剃掉好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老醉鬼被气得眼睛里充血。小畜牲竟敢太岁头上动土,不好好抽他一顿算不得。
“又不是我的父母。”薛蟠凉凉的回了他一句,转身走了出去。
他才不会留下来吃苦头呢,突然发现老东西挺直腰板身材十分结实高大,以前认识的黑帮里战斗在第一线的打手也不比他精壮到哪里去。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读书人嘛,好像挺值得挖掘的。
屋里老醉鬼追了两步猛的停住,难以置信的看着地上分布均匀的细碎瓷片。小畜生没给他穿袜子,也没在床前放鞋,他赤着脚自然不敢踩着碎瓷上前追他,以前的猪脑子呆霸王,什么时候有这么高的战斗力了?
往慈安堂去给母亲请安的薛蟠笑眯了眼睛,他现在的身板才十三岁,再壮实也难以抵挡一个发了疯的成年人,不设置点阻碍当面过招时哪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