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连越在五乳峰上找了半天,连达摩洞都擎着火把,仔细搜寻了一番,扒开灌木左右顾盼,愣是没找到增幅戒指的踪迹。他嘀咕道:“不会是被少林的人捡回去了吧?”最差的结果,就是被鸠摩智那个小变态偷走了。
不过除他以外,这个副本世界已经没有能使用增幅戒指的人。别人再怎么研究,也只会以为这只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戒指,完全一文不值。
贺连越用脚踢开地上积累的落叶,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陈腐又清新的味道,鸟儿叽叽喳喳地在树梢鸣叫。他一路搜找到山崖边缘,此时临近傍晚,云海翻腾,霞光万丈,姹紫嫣红的云彩如花似锦,十分壮观。
只见两只长尾雀鸟飞下山崖,将衔来的渣滓喂给嗷嗷待哺的雏鸟。原来崖边竟生着一株松树,枝干虬结,死死抓着崖壁。树杈中隐约可见一丛乱蓬蓬的鸟窝。贺连越本没怎么注意,转身走出两步,突然灵光一闪,摩挲着下颌,小声喃喃道:“这鸟窝下面垫的东西,有点儿眼熟啊!”
他举起火把在山崖边挥了挥,总算瞧得清楚了——鸟窝里垫的,可不正是他扔下去的易筋经吗!
贺连越顿时生出啼笑皆非之感。
如果少林丢了这本易筋经,就没以后游坦之等人什么事了吧。这书倒是和他有段孽缘,想要的时候无论如何都得不到,不想要的时候,反而阴魂不散丢不开。
他展开轻功,纵身腾落悬崖,足尖一点,勾在树干上,轻轻松松地伸手够到了鸟巢。巢中的雏鸟惊慌失措地鸣叫,引来大鸟不断用喙子啄他的脸。贺连越气沉丹田,发出一声尖锐的长啸,吓得它们立刻散开,只敢盘旋在他头顶上。
“放心,老子这辈子都不想吃鸟肉了。”
贺连越一面嘟囔,一面取了易筋经,将鸟巢连同幼鸟放回原处。一手攀着崖壁,如猿猴般三两下跃上山来。他拍拍手上的灰,翻开易筋经书页。这本绝世神功,表面上没有任何特异之处,记载的是一些稀松平常的养生功法,唯有被水打湿了,才能显现出里面真正的奇妙来。
此时,易筋经虽然没碰水,却染上了悬心的血迹。纸页之中,血痕所至的地方,就有古怪的图案透出。贺连越照着比划了一会儿,凭借他高超的领悟能力,又有自学北冥神功的先例在前,竟也看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这破书在说什么。
他内心愈发焦躁起来,将书“啪”地一合,暗道:“原著的设定果真是不可逾越之壁。我原来还不相信,天下哪有什么堪破‘我相、人相’的武功,要求心中不存修习的念头,才能将易筋经融会贯通。现在看来竟是真的!这书上的文字图画,明明在我眼前晃动,我却像个瞎子文盲一样,丝毫不能领会。”
但凡习武之人,哪一个不想从修行中得到好处,期望有所成就?要求“心无所住”,当真是千难万难。可就像侠客行中的壁上秘籍一般,越是穷年累月地用功,在破解易筋经上下苦功夫,就离真正的绝世神功越远。
贺连越无不遗憾地下了判断:聪明人是决计练不了这功夫的。怪不得金书里练成易筋经的,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他大失所望,好不容易费尽心机的找到的易筋经,对自己来说却是一沓废纸,早知如此,还不如干脆让给鸠摩智。以那贼小子的偏执变态,一定会练得气血逆行,走火入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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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心伤势没有大碍后,被玄慈命慧能送回了厢房。慧能受了玄慈叮嘱,不敢松懈,寸步不离地照顾他。悬心的经脉古怪,自成一圈,循环封闭,除非得到本人许可,不然就会排斥外来真气。所以玄慈也不能在他昏迷时,强行用内力为他疗伤。
这伤来得凶险,虽没有性命之忧,但病去如抽丝,非常磨人。悬心的自愈能力无意识地修复着他的身体,一天之内,体温起起落落,竟高烧十余次。慧能从未见过这样的病情,一会儿拧帕子,一会儿喂汤药,忙得脚不沾地。
入夜之后,悬心的体温终于稳定下来。慧能大大松了一口气,困意袭来,原本只打算眯一下眼睛,却不知不觉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鼾声阵阵。
这时,一道影子羽毛似的轻,飘然落入房间。来人仿佛踏月而至,如同月光扫地,悄然无声。他在悬心床边站了片刻,几次想坐下来,犹豫良久,还是扶着床框侧立一旁。他伸手探了探悬心的额头,忍不住反手向下,摸摸那张熟睡的脸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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