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了大堂中最大的一张桌子的主位上,在心里骂了这个掌柜、那个大汉和围观的每一个人千千万万遍,然后语气分外不耐烦地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些出来个人解释一下。不给我一个交代,你们这里的一个个今天谁也别想走!”
满堂皆静。
一个人缓慢地从一旁挪动到中央,略带哭腔道:“表哥,是我啦……”
昭英一扭过头就看见自家表弟韩章左脸上那个鲜红鼓胀无比的耳光印,心下有些意外。
他板着脸,耐下心,沉声道:“书文,你的脸怎么了。”
“还不是教那个该_死的婊_子给打的……”
韩章表情苦逼地用指头戳了戳自己鼓起来的脸,又“嘶”地一声收回手。
他恨恨地说道:
“表哥,这事儿真不怪我,都是那个小贱_人的错!”
不管怎样告状这门技术活,总是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你说,这帝都谁人不知这香满楼做的什么营生?不就是包了层纸的青楼么?有什么好装模做样的?这个兔儿……”
说着,他指了指刚被人从包厢里拖出来的一个低垂着头好似全身无力的少年道。
“这个兔儿,他叫凛,明明是香满楼这几日刚推出的新人红牌,明明是他自己先勾引的我。我给他面子再次来了不说,还请表哥你也来了,这还不够捧场?我摸摸小手亲亲小脸又有什么不可以?他不就是出来卖的?装什么清纯高洁!居然敢打老子……他算个球!我特么——”
“行了!”昭幸不耐烦地打断韩章的话,声音冷硬地说道:“你做出这种事情还好意思说?还好意思跟我告状?韩书文,你到底知不知羞?”
此话一出,韩章眼睛都瞪圆了。
而围观的群众大多都在心里叫了声好,想到,这世子爷脾气虽然大了些,但还是很明事理的。瞧,他指责这仗势欺人的富家公子的这几句话,实在是掷地有声!不帮亲而帮理,未来他定是不可多得的贤王。
不过有此心声的围观人士可不包括卫琳琅。
昭英是个什么人品,跟他结仇结大了的卫琳琅再清楚不过。
“你是韩府长子,跟庶民、贱_妓能够相提并论吗?你不顾及自己的名声、韩府的名声来香满楼调_戏小倌就罢了,居然还让人给打了,更不知耻地跟我告状……你丢不丢脸?!”
估计是联想到刚才自己挨的那一下,昭英的脸色愈加不好看。
围观群众闻言顿成一片无力跪倒式……感情你是因为身为贵胄却被贱_民打了所以觉得没面子啊。
“这么点小事都解决不好,让全城的人都来看笑话,你真是、真是无可救药地没用……你将来难道就打算这样继承韩府?”
昭英觉得有这么个表弟他真是颜面丧尽!整天做些破事儿让他来帮他擦屁股,能不能自己上进点?
韩章低下头对手指,诺诺道:“这不是还有表哥你在嘛……”
长叹了一口气,昭英无奈道:“我这话对你讲了已经不是第一遍,算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他环顾四周,拍板决定道:
“这件事,虽然的确是我表弟不对在先,但是……叫什么名字来着?区区一个小倌,也敢对身为皇亲国戚的韩府嫡长公子动手,认不清自己的身份,真是嫌命长!依我看,这人就送去韩府,让韩管家好生教教他,什么叫尊卑,什么叫下不犯上!”
“不、不要!”那个一直低着头的少年猛地扬起巴掌大的小脸,还别说,他本来就长得好,现下满脸柔弱惊惧、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有几分令人怦然心动。
“掌柜的,求求你去找老板来吧,他不是答应我可以不卖身的吗?我要见老板,我不要去韩府!”
韩章抱着手笑得邪恶,嚣张道:“兔儿,我表哥说了什么就是什么,不想去?这可由不得你。”
“不、不……”少年凛绝望地摇头,他要是去了韩府,还有命出来吗?还有清白可言吗?好不容易学成一手古琴绝技,未来就要毁在这里了吗?
混在人群中的卫琳琅觉得,现在是时候做一些什么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更。
虽然昨天那章短了点……但是都没有人用留言抽打我……颓了。
放铅笔画:
画家:Denise Nestor,爱尔兰女画家,现居都柏林,擅长铅笔绘画,官方网站:denisenestorillustratio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