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老爷叛宗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京城里很快就都知道了。不管是章大人还是章二老爷,都因为这件事被上官甚至是皇帝问询过,不过,不管是谁过来充当中人劝说,章二老爷最终都没有回到章家。
他终于还是从自己这一辈起,将自己一家当做了家族。
但是,到二月的时候,章家发生了另一件事。有很多族人前来请求,也被分宗出去,并入到章二老爷那一族去。
章大人一听这话就连面都不想见,甚至在族中的会谈上,也毫不犹豫地说既然他们要出去,那就出去好了。章家不留这样的人。
族老们无可奈何,况且劝到最后,那些想分出去的人也坚定地觉得自己就想被分出去,连族老们都劝不动。最终不得不如了他们的意愿。
偌大一个章氏,瞬间就崩裂成了两族。
等到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时间赫然已经到了三月春暖花开,春闱的时间就要到了。
章绣锦这些日子一直将族里面的事情当做一出戏来看,慢慢地倒是看出一些不太对劲来。出去的人当中多有奸猾之辈,这样的人,跟着章二老爷对章二老爷来说还真没什么好处。
章二老爷为什么要整这么一出,她还真想不明白。她只是知道,着背后必定有什么交易。这个时候,她倒是庆幸章老太太禁了自己的足,不让自己出门了。这种时候出门必定会被人问,背后的窃窃私语也少不了。想到这些,章绣锦就觉得,能够待在家里其实是一件非常不错的事情。
等到春闱来临,京城里人渐渐多起来,章家这一场热热闹闹的大戏也终于渐渐少有人议论了。许多人口中开始频繁地出现一些名字,说着四书五经,说着今年的主考,也说着今年不知道会出什么考题。
章绣锦虽然不能出门,章沁却是能够的。他三五不时地去给章绣锦带一些好吃的好玩的进来,将一个好哥哥的模样表现得十足。
然后,他口中也开始频繁地出现沈君梓的名字,听起来两人之间的关系倒好像忽然间好起来了一样。
章绣锦好奇地问了问,章沁无所谓地道:“他虽然落榜,却也还在书院。书院里面考上去又还留下来的没几个,我和他们都说不到一块去,自然只好找那些没考上的。没考上的人里面也就他还不错了。其实我觉得他的才学不错,不该是会落榜的。”一边说着一边摇摇头,好像很是不解的样子。
这个问题对章绣锦来说并不重要,于是她轻飘飘地将这个问题带了过去,叮嘱章沁这些时候最好不要和人太过接近了:“父亲虽说不是主考,也是副手,要当心别人想从你这里问出什么来。”
章沁笑笑:“我自然是懂的。”片刻之后,他抬起头,轻声道:“就算你不提醒,过两天我也准备回家来了。书院里现在有点呆不下去。”
停一停,他说:“沈兄这些日子似乎与和亲王的那个庶长子走得近,劝了他几次也不听,日后只能少来往了。”
章绣锦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停一停,又问章沁要不要去与章大人说一声,等春闱过后,帮找一个人,专门教他写策论。
“之前的东西,书院里的先生尽够了。只是策论却不同墨帖经义,有些诀窍,也还要有点灵气才行。”
章沁就笑了起来:“听你这样一本正经,倒好似你考过一样。”
章绣锦就忍不住笑,虽然自己没考过,上辈子难道还见得少了?不过这话倒是没必要对章沁说,于是也就只是笑一笑罢了。
这件事最后章沁还是忍不住对章大人说了,章大人却说不急,等春闱过去,再来找也不迟。于是章沁就很是肆意快活了一阵子。
然后,如同章绣锦所想的那样,春闱在考完之后就出事了。
流言蛊惑人心之后,再闹出榜上之人多半是名不副实之辈,最后挑拨一两个刺头带头去闹事,冲进贡院请出了孔子像挡在前面,京中军士也无人敢拦。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冲着皇宫而去,章沁手忙脚乱地跑进来对章夫人说了这消息,章夫人吓得脸色发白。正在边上的章老太太在短暂的慌乱之后,却迅速地镇定了下来。
吩咐着下人守好门户,又让家丁组织巡逻,最后才将家里头的几口人都叫到了自己的院子里。
章绣妍有些不安地捏着自己的衣袖,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章老太太和章绣锦,低下了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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