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勇正想策马一把冲出去,却又被贺一龙叫着:“慢,我总感觉到对面官兵好像有些古怪,先不要拼死冲击,你带五百骑兵试探一下再说吧,谁知道那些官兵是不是真的银样蜡枪头中看不中用……”
“遵从大王的命令!”贺勇嘴上毕恭毕敬地说服从命令,心里却很不以为然,这就意味着要了他的命。
“闯军开始准备出动骑兵冲击了,唉,不对,才区区几百骑兵,那很可能仅仅是一次试探而已!”对方的举动,被朱明用望远镜看的清清楚楚,他思量了一下,觉得不能一开始就暴露己方的实力,于是向全体人员下令:“按步兵对骑兵的五号预案实施应对!”
在平时的训练中,朱明和各级军官群策群力,按预想中战斗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预先设定了不同的应对方案,在训练中加以操练,现在刚好用上,随着朱明的命令,各级军官便心领神会,按朱明的命令去执行。
“弟兄们!对面的官兵的哨骑已被我们打残打怕了,缩回去不敢再出来了,就像一个贵妇人一样,哨骑是官兵的绫罗绸缎,已被我们撕开撕烂,这个又白又嫩的贵妇人已摆在我们面前,大家说,我们要不要上这个贵妇人?”
这个贺勇战前动员还有这一手,把官兵比作被撕烂衣服的贵妇人,他手下的骑兵听了都淫荡地笑了起来,纷纷大叫:“上,一定要上!”
“好,上了他们再到海州去,那里水嫩嫩的贵妇人一定很多,到时让大家上个够!”贺勇一挥手,下令向官兵阵地冲去。
那五百骑兵慢慢走向旅顺军阵地,进入骑兵冲击的距离,贺勇猛地一挥鞭,策马提升速度,开始冲锋。
这时,闯军骑兵尚未进入火铳射程内,对面官兵阵地,不知是紧张还是什么原因,竟然有一支火铳“呯”地开火了,陆陆续续有几支火铳也跟着开火,接着是佛郎机炮轰隆轰隆地开火,打的都是霰弹,所有铳炮弹没有击中任何一个骑兵。
这个时代的火器,最大的缺点是射程短、装填火药弹丸速度慢导致射速慢,在战时由于心理紧张操作失误等原因,射速更是像蜗牛一样,士兵平时训练的射速能做到一分钟三至四发,但在战时,能一分钟射速能达到两发就阿弥陀佛了,如果敌骑尚未进入射程内,火铳手便开火射击,并急急忙忙装填要进行第二轮射击,按照马匹猛冲的速度,半分钟时间足够冲过一里的距离杀到火铳手的面前举刀砍杀了。因此面前的官兵在闯军尚未进入射程内便散乱地射击,闯军很是轻蔑。
“哈哈,驴球子的,这些官兵真的是银样腊枪头,冲,给我冲,冲进去活捉那个狗屁千总,赏银一百两!”
本来,到了这个时候,按贺一龙的本意,贺勇已经完成了试探对面官兵的任务,他已经可以回去复命了。而贺勇却以为这次与像往常一样,贺一龙让他打头阵是想让他积累一些功劳,日后好在同僚部属面前有更高的威望。但这次贺一龙只是想让贺勇略略试探一下官兵的实力即可,而贺勇却没能准确领会到这个意图,以为凭他这五百骑兵就能冲开官兵的步兵阵地,结果贺勇因此丢了性命。
朱明原打算故意示弱于敌,引诱其更多的骑兵前来冲击,再予以重大杀伤,但事与愿违,对方却想就凭这几百骑兵就击破官兵阵地,如果此时,让铳炮按一般方案齐射,必然能击退对方,但对方必然生起警惕之心,不敢再以大队骑兵冲击,自己的苦心布置将就此落空。
朱明顿时着急起来,看来自己平时与军官参谋们商量好的方案与战场实际应用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这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