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瞧着收拾些南珠回礼吧。她身份尴尬,钱财不缺,若有些稀罕宝贝才好挺直腰杆说话。”南珠极美,尤其是合浦珠乃几百年的贡品。直到了清朝因政|治缘故才重东珠,实则东珠远不如南珠光润。此时汉文化强盛,自是南珠比东珠贵好几倍。便是女真人也稀罕!
孟豫章点头道:“很是,表姐待你好,你也要惦着她才是。我花的还更多些。”
“钱财命数,本就是上天所赐,抛了也就抛了。留与儿孙几千金银,便是没甚本事也衣食无忧。留的多了反倒败家。又有,哪有豪富千秋万代的家族呢?正经名门望族,全天下掰着指头数也就那么几家。依我说,好好收拾一处好祭田,保儿孙有翻身之本就罢了。丹旭那处我也是如是说。”说到此处,林贞又道,“是了,还有件事要同你说来。”
“何事?”
“广宁的屋子铺子,皆在我名下。唯有京城那处小宅、出租与举子的那套院子并一些金银在妈妈那里。我想着丹旭既是我弟弟,也须得分出一些与他。不然那点子,可不够祭田的。”
“你的嫁妆又与我说甚?”孟豫章摇头笑道,“我正千头万绪哩,你休拿那点子事烦我。”
“总要告知你一声儿。”
“你不告诉我,我也不知道。你那账本子三尺厚,看着就头晕!”
林贞知他避嫌,笑而不语。
提到钱财,孟豫章一顿,低头思量了许久,却又欲言又止。
林贞疑惑的问:“有何难事?”
孟豫章看着林贞道:“我虽赚钱不如你,往日也时常拿些物事回家,你怎底从来不问?”
林贞好笑:“你素来正经,我还能疑你的钱来路不正?你既拿回来我便收着,依我说,你也休太紧着这个,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何苦老记得还我这个还我那个?真真读书读迂了脑子!”
孟豫章苦笑:“还真不是正经钱。我离京之前便不想再干,可到了此处,见你的私房如流水一般,我又没脸了。知你大方,我却不能受的心安理得。夫妻一体,总也不能单你去养家糊口的。嫁汉嫁汉穿衣吃饭,倒像你是个汉子了。”
林贞摇头:“你却不想,没有你,我命都不在了。当日若非他们顾及承平公府,我岂能活到今日?我爹爹堂堂四品大员,说打死便打死,如今圣上的外家还在老家活的好好的哩。你若不中进士,我就成了只肥羊,不定哪一日他们来报仇哩。钱财要紧还是命要紧?我若对你家吝啬钱财,那是过河拆桥!你既是男子汉,何苦如妇人般拘泥?”
孟豫章摸摸林贞的脸颊:“可我分明能赚。”
“啊?”
孟豫章又沉默了许久,才问林贞:“你可知春意老生?”
林贞抽抽嘴角:“你?”
孟豫章看林贞的表情便知无须多解释,只叹道:“是师父。”
林贞仿若被一道雷劈中!“混蛋!早知是他,我压箱底的卷轴就不该那么贵买来!”说完林贞就后悔了,一时冲动!!啊啊啊啊她的形象啊!!
孟豫章都结巴了:“你、你、你怎、怎底一点都不在意!?”
“呃……”总不能说她现场春|宫都看过无数版本,听过的更是男女群P无数,早就铜墙铁骨了好么!呃……爹爹是演春|宫的,丈夫是画春|宫的,这个……这个……
不过春|宫图换来的簪子带在头上……嗯……算了,她们林家的继承人以前也是GV男主,正好门当户对扯平了!扶额!只是她的形象啊!怎么就这么说话不经大脑呢?按她装模作样满级的水准,理应地头不语满面绯红才是!她怎么就脱口而出的抱怨春|宫图买贵了!泪流满面!看孟豫章脸都红到脖子根的模样,林贞思量了一回,觉得事已至此,羞涩已来不及,只好清清嗓子道:“咳,又不是坑蒙拐骗,不过是润格,有甚好在意的?”
孟豫章见林贞如此淡定,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如孟豫章在众人眼中乃正人君子一样,林贞从来便是端庄秀丽的模样。如今倒好,夫妻二人闹个底儿掉,全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一脸道貌岸然、一肚子男盗女娼!呃……
罢了罢了,乌鸦莫笑锅底黑,都是一路货色。夫妻两个对望了半天,一齐抚掌大笑!孟豫章甩了一个极大的包袱,林贞也在丈夫面前碎尽了节操,二人竟忽生出更多的亲密之感!林贞默道:那就让我们夫唱妇随到底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