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难不成,他们真的不在这里了。安悦急了,跑了出来。
“请问一下,原先这里卖字画的人去哪里了?”
算命的是个嗜酒如命的老头,用贼亮的眼睛滴溜溜的冲她转了一圈儿,“小丫头,我给你算上一卦吧。”
安悦着急道,“我只想知道这里卖字画的人去哪儿了。”
老头子随即不感兴趣的掏出葫芦咕噜咕噜喝起酒来。
掏出身上仅有的一些碎银子,小手一翻,摊在了桌上。
笑着放下了酒葫芦,老头子眼睛眯成一条缝。“好,老头子就告诉你。那个卖字画的女子已经嫁给雷公子,成为他第十二房的小妾了。”
“那他夫君呢?”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老头子眯着眼喝了一口酒,见眼前的小姑娘急忙要离开了。“诶诶,闺女啊。老头子还是给你一句劝吧。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安悦步子停滞了一下,随即又快步离去。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是叫她就这样放弃吗,任那岁月的脚步把以往的悲惨经历再演示一遍吗,还是说,她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不管怎么去努力都是无法改变的。
不不!她安悦不相信,她只信奉这样一句,人定胜天。她不能就这样什么都不做的待在安府。一想到那些悲惨的经历,她的心,就像被撕裂一般,硬生生的疼。她不能,她不能。因此,现在的她,更加懂得珍惜每一分每一秒。
步子,忽然停了下来。她现在看到了什么。
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披散着头发。蜷缩成一团,身子瑟瑟发抖,身边一个破碗。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即使他如此的狼狈,安悦还是第一时间认了出来,那个人,是她的爹爹安致远。被誉为才子的安致远。人生是何其的讽刺啊,所谓才子佳人的私奔,最后的结局也不过是佳人嫁做她妇,才子沦为乞丐在街乞讨。
一个小孩子捧着热腾腾的包子经过。
安致远看的死命的吞着口水,眼神直了一般,紧紧盯着那手上的包子。忽然他冲了过去,一把夺了过来。像饿狼一样,大口大口吃着。
“哇……”小孩哭了,“抢我包子,哇……”
周围的人开始对他进行谴责,一个粗布男子冲到了小男孩身边,“牛子,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指着吃包子的乞丐,“是他,哥哥,他抢我包子。”
“混蛋!“一圈重重砸了过去,安致远扑通摔倒在地,眼睛盯着滚落的包子。
“我让你抢!我让你抢!”左一拳右一圈,后来直接用脚踩、踢。
打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粗布男子解气离开。
满身是伤的安致远艰难的往前爬,一点一点的挪着身子,手慢慢伸向那个脏兮兮的包子。
忽然一双白嫩的小手捡起了它。
顺着他的包子往上看了过去,是一个白嫩嫩的小女孩。扯着嘴唇,含糊道,“包、包子……我的、我……包子……”伸出渴望的手。
安悦投向他的目光带有一丝的讽刺,“包子?你要包子。”
点点头。
慢慢蹲下身来,和他平视。
眼神一片冰冷,“我给你包子,你用什么回报我?”
一双藏污纳垢的手立马一抓,包子一口进了嘴里。狼吞虎咽的,,差点被哽住。
“任、任何事。”
一场冬日里的雨下了下来,夹杂着冰籽,砸在人身上生疼生疼的。在一个破庙里面,里面只有杂乱摆放的干草,一张破旧不堪、一层层灰的桌子。一抬头,就能看到盘结缠绕的蜘蛛网,还有一大块的地方雨水淅沥沥往下流,寒意十足。
安悦打了个喷嚏,看到安致远一跛一跳的离开。
在漏雨的地方停住了脚步,仰起头,张开嘴迎接着冰冷的雨水。
安悦一阵阵的诧异。曾几何时,她会想过他竟然会过着如此般猪狗不如的生活。嘴边一阵苦笑,比他,她和娘亲又会好到哪里去呢。忽然又想起娘亲,她自小是娇娇女,因为最小又是女子,被哥哥们宠着,性子很软很温顺。可谁会想到人生的境遇竟会如此呢。他们一家人,似乎都惨的很!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致远已经坐到了她身边。
“谢谢你啊。”安致远含糊道,虽然这个小姑娘看上去恨冷,可是没有打他,把包子给了他吃,而且还帮他找了一个这样的容身之地。
安悦偏过头来,诧异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