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天到晚安嬷嬷安嬷嬷地围着她。”
回忆及安嬷嬷,四殿下轻轻笑了一下,很快又面色一黯,接着说道:“后来有一天,安嬷嬷抱着我哭,我害怕极了,问她怎么了,她不肯说,只一直哭。后来有人来找她,她便把我放开,只说了一句‘奴婢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到处找都找不到她,心里很害怕,日日哭,只要醒着就一直哭。母妃一生气,就同我说,她得了急病死了,再也不回来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哭过。她们以为我不懂,可她们不知道我心里很清楚,安嬷嬷是被我母妃打死的。你那天离开的时候,说的是同样的话,当时我便觉得害怕,觉得会失去你。想着要赶紧将你叫回来,谁知刚走到院门口,筝儿便追上来说孟嬷嬷不舒服。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回去看了一眼……”越说声音越低。
吴青艰难的挤出一个笑脸,说道:“奴婢从来都没有怪过殿下。奴婢不仅没有怪过殿下,反而很感激。殿下为了奴婢肯定顶撞了贵妃,发生这样的事,殿下心里也不好过,奴婢都明白。”
四殿下红着脸说道:“什么都瞒不过你,我是跟母妃吵了一架。我想,她以后不会再对你做什么了。今后除了这个小房间和书房,你就同我在一处,哪里都不要去。昆玉殿里除了吴九,谁叫你都不要理会。”
“奴婢谢过殿下,那奴婢从今日起就恃宠而骄了。”
“没错,准你恃宠而骄。真不愧是小狐狸……”
过了两天,魏云来看望吴青。看着吴青尚未消肿的双颊,魏云气愤的说道:“曹贵妃真是个手辣的,这些年在她手里打杀的宫人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可偏偏谁都拿她没办法,谁让她在皇上面前得宠呢!”
吴青皱着眉含糊地问道:“皇上就这么纵容她吗?宫人的命也是命啊!”
魏云冷笑道:“在她们这些贵人眼里,我们这些宫婢内监就是个能走路的物件,哪里会顾忌我们的死活。再者,她每次都做得很隐蔽,即使走漏了风声也有不同的说辞。只要再和皇上撒个娇卖个嗔,事情也就过去了。她指使玉美人害死肖才人,不也没人能拿住她把柄吗?只不过宫人们都心知肚明,不说破罢了!”
吴青睁大双眼问道:“那皇后呢?皇后也拿她没办法吗?”
魏云摇摇头道:“皇后虽地位稳固,威仪不减,但皇上已经多年不与她亲近了。在后宫,论地位,皇后自然排在首位。但论势力,曹贵妃多年荣宠不衰,手底下为她卖命的宫人不计其数。皇后也不能不对她有所忌惮。”
吴青丧气的说道:“那我这顿打怕是白挨了。可我这心里实在不平……”
魏云叹了口气,说道:“别想了,你现在势单力薄,跟本不能撼动她半分。好在有四殿下维护你,要不然你的处境会十分危险。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去招惹她,保命要紧。”
吴青沉默了片刻,又问道:“巧儿怎么样了,有没有她的消息?”
魏云笑道:“总之不会比你差,我见到她的时候,一根头发都没少,想来应该没什么事。不过我打听到另一个消息,倒是和你们有些关系。”
吴青忙问道:“什么事?”
魏云皱眉道:“我记得当初进宫时,和你们同乘一车的还有一个叫玉荷的女孩。她在甄选御侍这一关落选,分到了梨落坊另一个院落。玉美人一个月前刚好死了一个宫女,就把她要走了。”
吴青一怔,喃喃道:“难道那日在兰花圃遇害的是玉美人的宫女?”
魏云点点头道:“没错,前些日子,皇后把玉美人召去询问了一番,没问出什么结果,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吴青沉吟片刻说道:“玉美人单单选走玉荷,怕是别有用心。玉荷其人,我和她相处了一个月,深知这位不是个良善的。玉美人和包良人之间怕是会有一场明争暗斗。巧儿夹在其中,恐受池鱼之殃。我得想办法把她解救出来。”
魏云宽慰道:“你先别着急,得把伤养好了再说,你放心,我会一直盯着那边。等有了合适的机会,我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帮她脱身的。”
吴青也知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先这样,遂顺从的点点头,安心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