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名,否则再往前转入茫茫大山中,不知何时才能再转回来。只是不知道,那李疾风,现在是否在这疾风谷里?
三人中,唯独那年轻妇人这时却又咯咯笑道:“情人冢,很好听的名字嘛。你叫什么?是这里人氏吗?你听说过李疾风吗?”
那老者听年轻妇人说出李疾风的名字,不由皱了皱眉!
可他再想责怪她不要乱说已经来不急了。
谁知那中年男子竟完全不理那年轻妇人的问话,只是摇了摇头,嘴里却又文绉绉地念道,“半世好似一雪轻,追红逐绿何关情,堪叹枯骨冢中睡,为谁跋扈为谁雄……”
中年男子刚念到这里!
那丑大汉早已经不耐烦了,他把独手一挥吼道。“别他妈给老子念经了,这样在待一夜非得冻成干巴鸡不可,真他妈服了你,也不知升个火取暖。”
说着,他三脚两腿踢折了两把凳子。
再把碎木头扔进了炉灶里,然后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块灰褐色的火石,就着灶口升起火来。
那老者则转出屋去,从屋后寻了一大捆柴禾进来,又复转身出去给马套上草料袋。从马背上取下一口小铁锅,一只大酒袋,两大块熟肉,一袋子干枣。
那汉子把熟肉放在灶台边热着,把锅架在炉灶上,解开酒袋子把酒倒了进去,又抓了一大把干枣扔了进去。这在北方叫做煮酒,冷天喝起来即不伤脾胃又可以暖身子。
不一会儿。
那酒慢慢泛起了白沫,屋子里也飘起了混着甜味的酒香。
三个人围着炉灶坐了下来,老者从腰间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插在熟肉上,又伸手从枣袋子里取出来一只大碗,年轻妇人掏出一块手帕,把碗抹干净了。
老者转身对呆呆坐在一边的中年男子道:“朋友,天这么冷,如果不嫌弃。一块过来吃碗酒吧。”
那中年男子却也并不客气!
他掇了一把凳子凑了过来,又偏坐在那美妇人的旁边,也不让让主人,先割下一大块肉放在嘴里自顾大嚼起来,然后径从那美妇手中接过碗来,舀了一大碗酒张口就喝。
他边喝边赞道,好酒。好酒!
一连气,那中年男子竟干了三大碗,连同酒里的枣子一块儿淅沥胡噜地吞了下去。那美妇人见他一副无精打采委委琐琐的样子,竟有这样的好酒量,忍不住又吃吃地笑了起来。
而那丑大汉看在眼里早就按捺不住了!
他劈手从那中年男子手里把碗夺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道,“晦气,今儿竟遇到个死皮赖脸的贴屁虫,老子一口还没喝呢,一锅酒已下去了大半。”
说着筛了满满一碗酒。
他端到嘴边刚要喝。想了一想却把酒递给那老者道“大伯,你先喝。”
只是。
那丑大汉脑袋话刚说完,就见半路杀出一只手来,一把就把那酒接了过去。
一仰脖,干了。
这进再看那丑大汉,脸涨得跟个炊饼似的。脖子红得跟鸡脖子似的,他呼啦一下就站起来,冲着那中年男子吼道,“你找死是吧,干啥抢我的酒喝?”
那中年男子一脸无辜道,“咦,不是你让我喝的吗?”
“放屁,老子啥时候叫你喝了?”
“明明你刚才说的,大伯,你先喝。啊!怪我怪我,我忘了告诉大家,其实我便姓李,名字就叫大伯……误会误会,真是抱歉,改日我请大家喝这里最有名的猴儿酒作为补偿!”
中年男子这番话一说完。
那老者冲丑大汉一摆手道,“罢了,出门在外都是朋友,不用计较这么多!”
丑大汉虽然觉得憋气,可是显然不敢违拗那老者的话。无奈,他坐下后,又气哼哼地筛了一碗酒,然后再把这酒端起来,完全没长记性地又开口道,“大伯,你喝这个……”
话音未落。
刚刚那只手,竟然又突然出现了,那只手依旧是一把从丑大汉手中,把那碗酒抢走!
咕咚咕咚……
中年男子居然又一次把那酒一气喝干!
“你,你……”
这一次,丑大汉已经出离愤怒了,他抽出刀来咆哮道,“你这次,你咋又把我的酒喝光了?”
中年男子诧异道,“刚刚那一次,的确是误会!”
“可是,明明你已经知道我叫李大伯了,你为啥还要叫着我的名字让我喝酒呢?我知道北地老客的脾气,我要是不喝,又怕你说我瞧不起你,可我喝了,你看你,又生气了?”
“唉……”
这完全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年轻妇人听了这浑话,已经笑成了一枝花。那老者皱皱眉,并没说话,却觉得这中年男子却是有些过分了。而那丑大汉,这会儿已经完全被这狡诈的中年男子,给绕迷糊了!
娘的。
老子再筛一碗,不信你还敢来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