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难得见萧泽这样生气,我嘴角不自觉又添上了一抹微笑。这本是内宫之事,萧泽不交给皇后处置,倒是交给了慎刑司来审查,到底是对皇后起了疑心,不再相信皇后了。
久不说话的纯妃倒是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只听见她道:“皇上不会是今日多喝了几杯,糊涂了吧。若是交给慎刑司去处置,只怕皇后娘娘该吃心了。这内宫之事自然是要给掌凤印的皇后娘娘来管,莫不是皇上偏心,只心疼皇后娘娘,所以替皇后娘娘躲懒。”
纯妃这话乍听起来没什么,可有心之人一听便觉得是尖酸刻薄。萧泽沉吟着没有说话,倒是皇后回道:“臣妾近些日子身子也实在是不舒服,只怕虽是操心却也不能帮皇上分忧解难,给不了如妃妹妹一个交代,臣妾谢皇上体恤。”
皇后这样一说,到让旁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可虽说皇后把这话给圆了过去,可到底还是在气势上输了纯妃一大截。到底是母家不如纯妃,所以昔日端正的皇后不敢与纯妃叫板,还是这皇后心中有鬼,所以宁愿事不关己。这事儿谁也说不准,更何况我如今躺在这床榻上,对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一无所知。心里也想道,待会可得好好问问信贵妃才是。
琼奴端了一盏汤药来给我,轻声道:“小姐,这是何太医吩咐熬煮的汤药,小姐快些趁热服下去吧,若是凉了这药性可就不好了。”
我细细啜饮将这一盏汤药尽数喝完,又从药童端着的白瓷盘子里拈了枚蜜饯海棠果放进嘴里,一边感受着那嘴里的丝丝甜意,一边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萧泽似乎不愿意加入纯妃和皇后的争执,怕是朝着身后一众妃嫔摆了摆手,道:“既然如妃无事,那你们也就各回各宫去吧,全部站在这怕也是吵着如妃休息。朕这就进去看看如妃情形到底如何,不见着贞儿的人,朕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来。”
淅淅沥沥的脚步声慢慢朝殿外挪去。却听见何彦方陡然而起的声音道:“皇上,您现在还不能进去。”
众人的脚步声俱是停了下来,想必都正盯着何彦方看。皇后率先开口,朝何彦方道:“皇上为何不能进去,何彦方你未免也太大胆了些,竟然连皇上也敢拦着。”
萧泽倒是不生气,只开口朝何彦方问道:“你且说说朕为何不能进去?难不成朕进去了还会有碍贞儿的身子不成?”
只怕这话正中何彦方的下怀,他淡淡回道:“皇上说得不错,若是您此刻进去了,想必如妃娘娘又该动了胎气,气血不畅了。微臣方才替娘娘诊脉的时候就发现,跌一跤不过是外伤,虽说是对娘娘的胎位有碍,但却没有什么大碍。倒是娘娘心中气血郁结,导致体内血行不畅,这才致使娘娘动了胎气,若不是微臣赶到及时,只怕娘娘就已经小产了。”
何彦方这么一说,倒是让萧泽不解了:“如妃气血郁结,难道是朕而她生气了,所以才会这样吗?”萧泽只怕还是不理解他是如何惹我生气了的。
信贵妃缓步上前,柔声朝萧泽道:“皇上有所不知,孕中的女人总是多思。对待事情难免就会多想一些。所以如妃每日都想着皇上能多多陪伴,可是皇上日日忙于政事,她却又不好打扰,这才会心中烦闷不能抒发出来,久而久之也就心血郁结了。”
信贵妃说话委婉,可和妃说话却很是直白:“何况今天本是中元佳节,皇上难得清闲却也没有陪着如妃妹妹,她日日思念皇上,可皇上却只顾着和旁人饮酒聊天,若是臣妾,臣妾也一定不会开心的。倒是如妃还是好性子,心中不舒服也没有和皇上多说。”
她们两人这么一说,萧泽自然心中了然。就连萧泽身后的李良媛也是听懂了这二人的话。只听见李良媛甜腻的声音传来,道:“都是臣妾不好,还请皇上恕罪。若不是因为臣妾今日老是缠着皇上饮酒,如妃娘娘也不会动了胎气了。”
李良媛这话让人听着总是怪怪的,似乎不是在认错,反而是指责我太过小气,眼中容不得她。
可不想萧泽却是没有理会她,而是喃喃自语道:“倒是朕做错了。朕对不起贞儿了,还好贞儿现在没事,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只怕我连后悔都来不及了。”
何彦方温厚的声音传来:“所以微臣才不让皇上进去看如妃娘娘,娘娘现在身子本就虚弱,若是待会见着皇上,心情又不好起来,只怕还是会动了胎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