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也不显得拥挤。大厅之中,摆放着几张桌子,上面都坐着人,分别有伙计招呼着,正对着大厅门的是一道上楼的楼梯。楼上应该十分清静,半天也不见有人上下。
苏宁见没有空搭理自己,正准备登楼而上。忽然屏风旁边不知从什么地方闪出一个身着黑衣的颈间一条白条的女子,看起来像个管事的。那女子道:“二楼是女子和贵客的专区,只有会员才可上去。”苏宁有些愕然,怎么这里也有vip,心道:买个衣服何必这般费力,那就在底下买一个算了。
叶婉青却不干了。立刻道:“你知道这位是谁吗?”黑衣女子似乎也很有底气道:“不管是谁?到了这里都要守这里的规矩。”
忽然,门外走了一伙人。为首的是一个身材蠢笨的公子,手执摇扇,趾高气扬,非常跋扈。大厅之中,片刻也不停留直接上了二楼。
叶婉青指着那伙人道:“他们怎么上去了,也没见他们拿什么会牌啊?”
黑衣女子道:“他们是云霄城潘家的人,城中所有的店面无不是潘家所有,你说他们有没有资格上去呢?”
叶婉青心有不甘。正想找些方法,上得楼去。忽然,门帘闪动,又有一伙人走了进来。几个丫鬟,团围着一个大家小姐模样的人,又是从容地走上了楼去。叶婉青道:“他们又是怎么回事?”黑衣女子道:“这是叶家家主之孙女,我们云霄城都是叶家的,当然叶家人有资格上楼了。
叶婉青生气道:“你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吗?”黑衣女人不解地望着叶婉青。叶婉青道:“我们家公子是前城主苏家的唯一传人!”黑衣女子吃惊地望着苏宁,一时语塞,不知如何是好?脸上竟然满是激动的红润之色。黑衣女子吃惊地道:“贵公子,真的是苏宁苏公子吗?”这一声高语引得满厅之人无不侧目。
不多时,从后宅走出一位老妇人。手拄拐杖,众人搀扶,看来年岁已高。老妇人一直走到苏宁跟前,上下端详着苏宁,满眼之中无不尽显怜爱之意。苏宁道:“请问老夫人您这是?”老妇人却慌忙要跪下去。吓得周围之人,连忙扶住,这样年纪的人这一跪之下恐怕就不能再起来了。苏宁也连忙搀扶住对方。老妇人满面流泪,抓住苏宁的双臂不再撒手,这时后面走出一位中年人,有礼貌地向苏宁施了一礼道:“苏公子,这一礼就算再下代为老母亲所施了。公子有可能不知我们是谁?这也难怪,公子当年离家之时年纪尚小。”
老妇人总算缓过神来,止住了激动之态,颤微微地道:“ 当年苏家上上下下几百口的人衣服都是出自我们丽衣坊的,可以说我们是苏家的内供之店。苏公子你满月的衣服还是我做的呢?”
苏宁看着这位老妇人,一种怀旧之感油然而生。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什么是家族复兴,苏宁忽然之间有了一种真的身份认同之感。像这样的老人在偌大的云霄城还有多少呢?世事变迁,但人情感之中的那种深深依恋是永远不会改变的。苏宁听了老妇人说了许多过去的话,虽然那些事情并不是自己所历经的,但是自己应该承担过来。中年人见老人说得差不多了,方才道:“在下潘振兮,是此坊间的老板,不知公子到此可是想要一件合适的衣服参加李家的家宴啊!我们这几天,差不多都这样的生意,请公子上二楼挑选。当年我们家为苏家服务,现在苏家虽然只剩下一个人,但是我们的宗旨不会改变,您永远是我们店中的首席贵客。”老妇看着儿子,满意地点着头。
二楼的格局更加开阔,四壁之上挂着各式衣服。几名伙计,不时地跑来跑去记录着客人的要求。二楼选好衣服款式的,有人专门引导,去里间量裁尺寸。潘振兮直接把苏宁引到了最里面的一堵墙壁旁,指着上面的衣服道:“苏公子,我看你就来这件吧,满云霄城仅此一件,不但款式适合公子,关键是唯一一份,方才显得公子的高贵与众不同。”衣服上按说没有什么突出之处,只是那上面的绣着的一朵花,十分爱眼。
那是一株碧绿的花叶,长得雍容华贵大度非凡,顶生一花,红瓣粉蕊煞是好看。尤其是那几片叶子都是围茎而生,下面七叶,顶端五叶托花。这是苏宁从来没有见过的花朵,或许是人无意为之,可是,这花在衣裳的灰蓝映衬之下别有一番韵味,很有仙风道骨之意。苏宁第一眼就相中了这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