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下官府,换上常服,阿临也没有用心的替他弄得整整齐齐的,反正大晚上的也不用出门,何必穿得正统,只要衣服还在身上就可以了。
她的态度懒散,敷衍,这是公孙笑所无法容忍的,他倒要看她能敷衍到何时。
“本侯何时说要换常服,要换的是睡服。”公孙笑提醒他亲爱的娇妻。
“睡服?”阿临不解,抬头看他,这儿虽是他常居的屋子,可是,这里并没有他的睡服,他的睡服不是一并被风十三给带走了吗?自打她嫁进公孙家始,这屋子里是堆着越来越多属于她的东西,要找他的睡服,她还真的找不着,“妾身疏忽了,让侯爷不快,真是该死,还是让风十三过来侍候侯爷更衣。”言罢,抬着腿儿就要出门去唤人。
公孙笑一探手,把她揪了回来,“你才是本侯的妻,并非风十三。”
“妾身没忘,”铁打的事实,时时刻刻提醒着她,她做梦都会梦到,怎么可能忘得了,“妾身也是为了侯爷着想。”
“是吗?”公孙笑睨她颜容,阿临低垂着脑袋,说话声音也是细细软软的,倒是让他想起一些事,“娶妻如此,也算是本侯的福气。”他突地情深意重的道,语气的转变让阿临抬起头来。
不对劲,很不对劲,阿临后背发麻,头皮都有些酥了,公孙笑的转变太大让她有了危机感。
“侯爷客气了,这是妾身应该做的。”松手,松手——,她试图扯回自己,远离他。
奈何公孙笑的力道不大,却将她锁得牢牢的,任由她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阿临费了些劲,额上已经泌出些许薄汗,呼吸微喘,她恼了,也不再挣扎,瞪着他。
“你不放开我?”
“为什么要放?”男人厚脸皮的回道。
“你抓疼我了。”她随便扯了个理由。
“怎会,为夫可没有用力,即便是用了力,也控制好力道,断不会伤了夫人。”
“……,”阿临无言半晌,“夫君想要如何?”
不如何,公孙笑没有回她的话,意图却明显得吓人,直接将她横抱在怀,朝床的方向走去。
阿临心头一惊,杏眼瞪大,小手紧张的握着他的大手。
“把我放下来,我恐高。”
“放心,为夫不会让你落下来。”
他如捧着一根羽毛一般轻巧的把她托放在床上,当然,他也坐在床沿上,打量着她。
此时此景,该是洞房花烛夜那一日该出现的,不该是今天,今天她完全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他太坏了,乘她不备,乱了阵脚。
她刚习惯他的可有可无,不需夫妻同房,更不需夫妻同床,她可以继续过一个人的日子,现在他要来打破她的生活,她最讨厌生活有改变,他怎么就不能让她继续安然下去。
她悄悄的挪了挪,尽量的让自己放轻松,别紧张,她越是紧张,他只会越得意,越是逼进,她不能如了他的愿。
“夫君没别的事了吗?”有事快去忙吧。
“没有,”公孙笑伸出一指,挑玩着她的发,“天已黑,再忙的事也可以缓一缓,此时此刻,为夫该做的是陪着你,临儿。”
临儿?
为这亲昵的称呼,阿临浑身打个冷颤,无言半晌,将头发拉回,“夫君还是唤妾身阿临吧,家人都这么叫我。”
“阿临,”他顺着她的声,用他独有的低沉嗓音叫着,听着她的头皮又是一阵发麻,“不,那是你家人的叫法,临儿,是为夫的叫法,如此才能区分谁与你更亲近。”
呃——
他突然这么亲昵,是有何所图,阿临哪里还敢再随意懒散下去,此时更是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应付他,以免一不小心被他吞吃入腹也不知道。
“好吧,临儿就临儿,名儿也不过是个称呼罢了,”叫张三,李四的也不过是个名,还是个雅俗共赏的名。
“临儿说得是,私底下,你也唤为夫一声笑哥吧。”
笑——哥——
顿时,阿临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公孙秀盈唤他笑哥哥的样子,她实在叫不出口。
可,为免被为难,她还是勉为其难的叫上一声。
“笑哥。”
“乖,”他摸小狗似的摸摸她的头,“临儿可要沐浴更衣。”
“我已经沐过了,”她举手给他闻,“泡了好一会,笑哥是要沐浴吗?我这就吩咐下去。”
“也好。”公孙笑没有拦着她,瞧她欢快的跳下床,奔到门口去叫人,风十三就在不远处待命,听到阿临的吩咐立刻去厨房备水,阿临又慢悠悠的奔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