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输了剁指头给你当下酒菜!”方倩德快狂笑起来,“你敢不敢?”
“你输了不必剁手指头。”路语茗平静又认真,“自己扇耳光,扇到我家老大高兴就行了。”
严安邦急成热锅上的蚂蚁,跳到路语茗身边,抓着他胳膊不放:“小路,你不要被这个混蛋阴了!我们走,不比了!”
严安邦倒是不记得自己之前要撒气的事情了,路语茗摇头,拍了拍严安邦的手:“放心,我不会输的。”
严安邦一怔,猛然想到这个青年人新人甄选时出尽风头,而他之前似乎也认识方倩德。
严安邦想了想,蓦地看向方倩德,像看死尸一样。
“谁愿意出个力,弹曲子,要即兴的!”死尸方倩德完全没有要死的自觉,奋力吆喝着。
“让柯颜来。”路语茗冷冷地说,“Zero乐队的柯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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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厅中间的钢琴前,长相清秀的青年手指如同神赐,落在琴键上,华美无伦。旋律高低缓急,沉重轻盈,全在一人一琴一瞬之间。
音乐若有灵魂,当是此间形态。
一曲毕,众人醒来,看着这个Zero乐队贝斯手的眼神都变红了。这几年Zero乐队没落,于茂更是冲进演艺圈,谁能想到Zero乐队里还藏着这样的大咖,即兴演奏十分钟,如同早就练习了十年!
柯颜本来就是不输给路语茗的天才,只是他个性太木讷,生命全献祭给音乐,根本不在乎其他。于茂有意打压,柯颜自然被淹没。
路语茗刚才拉出柯颜,众人担心Zero乐队和方倩德的关系,会对路语茗不利,严安邦猛烈反对。只有路语茗知道,柯颜这个家伙根本不懂什么叫功利。
为了路语茗一句“长点,复杂点”,柯颜就开心地弹了十分钟……
但这一曲,真是久违的痛快!
路语茗不由自主地坐在了柯颜旁边:“第六段开头,变奏太急!第八段收尾太草率!十六段中间,漏节拍了!”
柯颜本来弹完就蔫了,身边突然冒出个人点评,眼前一亮,头发猫耳朵一样竖起来:“第六段必须变急!第八段我也觉得不对,十三段中间你觉得怎么改?”
“我觉得吧……”
哥俩聊起来了。众人看着路语茗的眼神也红了,就像看着两个变态,一个作曲变态,一个记曲变态。
眼睛最红的还是方倩德,整整十分钟,快的时候让人连细节都分辨不清,他怎么可能记住!但路语茗却在和柯颜聊天,聊得热火朝天,似乎每一节都烂记于心了!
方倩德深吸一口气,脚下滑动,慢慢地向后退去,他把肥胖的身体靠在墙上,向着门挪去。
“咳咳。方倩德,你去哪儿啊?”祁燃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把抓住方倩德后领,纤夫拉船似的,硬生生把方倩德拉钢琴边,“小路,别聊了,这丫想溜!”
“没有没有。”方倩德一坨肉扭来扭去,就是挣脱不开,认命地说,“我是很佩服小路的,不知道他想不想做音乐专辑?声音不好没关系,交给我就行了!”
“交给你?做成Zero的《花》?”路语茗从柯颜身边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方倩德,“还是《吧啦吧啦》单曲?还有《六七四》?再或者,《伊甸APPLE》?”
路语茗说的每一个,都是Zero的一段惨败历史。尤其是《伊甸APPLE》,这是路语茗死前和于茂最大的争执点,路语茗死后由于茂主唱。重生后去听,听完路语茗第一次庆幸自己早早死了。
“嗨,原创音乐总要给作曲留有失败的空间啊!”方倩德拿出糊弄媒体粉丝的话来糊弄路语茗。
路语茗坐回去,小声问柯颜:“你那首写虫子跳舞的,那记得么?”
“那么多,哪个?”对于路语茗这么熟悉自己的曲子,柯颜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低头沉思曲子,“有两个蝴蝶打架的,有瓢虫落在西瓜上的……”
“屋里进蟑螂的那个。”
“哦。”
柯颜想了想,手放在了琴键上,用三分钟完美地为方倩德诠释了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宴厅里,就算不是音乐人,也能听出曲子间的联系,至少节奏是一样的。但《伊甸APPLE》和眼下这首相比,一个是咸萝卜干,一个是萝卜雕花——同样是萝卜,品味上天差地别。
曲罢,路语茗冷冷地说:“这才是原曲,那首发行的,是你改编。”
“OH,my!”某个外国音乐人叫起来,冲上去抓着方倩德表示不满,叽里呱啦一个字也听明白。翻译无奈地对大家耸耸肩,表示他也不知道情况说明白会这样。
严安邦翘起腿,不耐烦:“跟他废什么话!刀呐,指头剁下来!”
祁燃抓起餐桌上的银质叉子狐假虎威,向着方倩德扑过去,速度快方向准,银质叉子映出金属光泽,冷森森。
“说好扇巴掌的啊!”方倩德大嚎一声,昏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