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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子吸吸鼻子:“娘娘说,看N/P大战。”想了想,又吸了吸鼻子,“还有现场直播。”
燕湘荀眉间刚散开的阴翳又笼着了,握拳磨牙:“这个不知羞的家伙!”
是滴是滴!小喜子很想点头,没敢:“娘娘还说,”清了清嗓子,学着那位大爷的语气,“殿下,三更半夜,乖乖睡觉,不要偷鸡摸狗哦。”
“以为本王和她一般无耻吗?回去,就寝。”语气很冲,唇边却好似扬起了浅浅的弧度,燕湘荀转身走了几步,神色似乎阴转晴了,“她还说了什么?”
小喜子前思后想,老老实实回:“娘娘还说,不看别的男人,回去看秦六爷。”
刚说完,殿下一脚踹了过去。
“谁让你多嘴了,滚远点,别让本王看到你。”燕湘荀拂袖,一脸怒色。
是他多嘴吗?小喜子哭,他早就想滚了,不敢,屁颠颠都跟在后头,看着前头主子恼怒地一路吼骂:“该死的秦宓,不知羞耻!”
为什么他觉得不知羞耻的是皇贵妃娘娘呢?为什么呢?
夜深,人儿归,长乐殿外打亮了一路宫灯。
“三日恩宠,一朝入了冷宫。”闻柒依着长乐殿的门一声叹息,转眸看秦宓,“小宓宓,你说我是不是太不厚道了点?”
三日恩宠,一朝入了冷宫……这是闻柒给陌芊荛铺的路。
秦宓颔首,轻声应了一个字:“嗯。”他拉着她冰凉的小手,放在掌心捂着,拉着她往里走,“外面冷。”
“没了?”闻柒挑眉。
“都随你。”
妇唱夫随,这还差不多。
闻柒轻叹:“诶,都是红颜惹了祸。”冰冷的手蹭着秦宓的脸,闻柒踮脚贴着他的唇低语,“乖,听话,以后不要顶着这张祸国殃民的脸出去祸害人民群众了,你看看陌芊荛,多惨绝人寰啊。”
她很健忘,似乎忘了,是谁让谁如此惨绝人寰的。
秦宓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外殿的软榻上,俯身,亲了亲她凉凉的小脸,再将她裹紧,再整个抱紧怀里。
“闻柒。”
他唤她,轻柔极了,手拂着她的脸,瓷白的指尖也是凉的。
大概世间再无人能得他温柔以待了。闻柒笑了笑,道:“好吧,本宫特许你祸害本宫一人。”
秦宓俯身,亲吻她的眼睛,眸间全是浅浅欢愉,轻声呢喃:“爷很欢喜。”
似乎是呢,秦宓欢喜时,便会亲吻她的眼睛,当然,若是恼了,也会无奈地用唇蹭闻柒的眸子。
闻柒轻咬着秦宓的下巴,然后笑嘻嘻地看他:“这么欢喜,敢问我家爷可是让馅饼砸中了脑袋?”
秦宓浅浅笑着:“爷家猫儿,会嫉妒。”
闻柒作状惊讶:“是吗?那恭喜恭喜。”无辜,又无赖,“爷说的不是我吧?不是吧不是吧?”嫉妒?啥玩意?值几个铜板?闻柒头头是道,“本宫是个大方的人,不会干这么小气的事?”
大方的人?脸皮厚度,空前绝后!
秦宓拂着她的脸:“莫动,爷要亲你。”
秦宓耐心极好,亲了亲闻柒额头,然后是眉毛,眼睛,缱绻浅吻带了微微凉意,落在了闻柒侧脸,缓缓地,一寸一寸吻着,敛着眸认真极了。
闻柒想,若不阻止,宓爷会一处不落地在她脸上留下他的痕迹,这并非第一次,近来宓爷很喜欢如此腻人的亲昵。
她侧开了脸,秦宓皱眉,捧着她的脸,凉凉的唇又落在了额上。哦,还有就是,若中途打断,宓爷会从额头重新开始。
爷,咱正经点好吗?
闻柒伸出手指落在秦宓的唇上,不顾秦宓的不满,她神情很正经:“嗯,虽然咱家爷说得有几分道理,不过,似乎稍有偏差,我不能让咱爷进了误区,特此解释: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陌芊荛那个女人欠的债,我不收,爷也得收,我动手,肉偿,爷动手,怕是要血偿。”掌心蹭着秦宓的唇,痒痒的,她自顾笑着,“嘿嘿,不用夸我温柔善良,神马嫉妒都是浮云,本宫真的真的是本着一颗赤红赤红的心在为民除害,应该的应该的,爷不用欢喜的。”说完,放下手,她闭眼,“说完了,爷可以亲了。”
秦宓浅笑出声,咬了咬闻柒的唇:“诡辩。”俯身,吻落在额头,然后是眉毛,眼睛……
卷曲的长睫颤了几下,闻柒没有睁开眼:“好吧,我承认,我确实看那女人不顺眼。”用鼻子蹭了蹭秦宓的脸,秦宓亲了亲,方罢休,她说,“所以,小宓宓,觉悟吧。”长睫忽而掀开,眸子若碧波划过的井中月,她说,“得闻柒一个,弃世间红颜。”
终归她闻柒不是大方的人,她小气着呢。
秦宓未言,亲吻了她的唇。
久久,秦宓言:“这世间红颜,不及爷揽镜自照,弃了便弃了,你足矣。”
秦宓莞尔,妖异了眸,美得惊心动魄。
是啊,这世间红颜,便是万计,哪里及得过这张容颜一分。
不过揽镜自照……
闻柒愣了愣:“小的愚钝,爷的意思是,”她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言辞,惊了,“爷负责貌美如花,小的负责赚钱养家?”
她到底是怎么理解到这么深层的含义的?一句话,散了所有缱绻。不解风月者,闻柒最甚。
秦宓摇头:“爷都负责。”
闻柒这才露出两颗小白牙,勾勾手:“真乖,过来,亲一下。”
秦宓很听话,俯身。
闻柒来势汹汹,张嘴便含住秦宓的唇,舌尖一挑,钻了进去。
长乐殿外,起了风,灯影微晃,早已夜深,人影久久未散。
徐副统领空叹了数次,上前:“王爷,夜深了。”
燕孝钰还是那一身戎装,持剑,大燕第一战将,不改那一身冷漠,只是眸间,暗了暗颜色:“什么时辰了。”
“子时了。”
他似笑,有些冷:“两个时辰,本王竟站了两个时辰。”唇角,竟有些嘲讽。
讽刺极了,他如何来了这长乐殿?如何候了这么久?如何这般心乱如麻?如何握着剑卸不去那一身心烦意乱的杀气?
“既然王爷不放心,为何不见见皇贵妃娘娘?”
燕孝钰眸子骤然一颤,原来,他不放心,他想见她……他转身便走,丝毫不待迟疑,冷声道:“下次,本王若再如此愚蠢,你定要拦住本王。”
徐副统领为难:“属下拦,拦不住。”比如这次,他也有好说歹说,苦劝力劝,王爷一拔剑,气势汹汹就来了长乐殿,哪里拦得住。
燕孝钰步子一顿,转身,重重咬字:“竭尽所能。”
其实,这次也竭尽所能了……徐副统领弱弱地回:“是,王爷。”
燕孝钰拂袖继续走,才几步,又缓了,转身望着长乐殿,似自言自语:“本王在这长乐殿外站了两个时辰,她可会没看见?”
怎么会?长乐殿里那位,鼻子灵,眼睛也厉。徐副统领不知道怎么回答:“这,这——”
支支吾吾半天没句整话,正赶巧,长乐殿里一位秀气的小公公打着灯就出来了:“常钰王殿下留步。”
这不是皇贵妃身边的‘羞花’公公吗?
燕孝钰留步。
徐副统领想竭尽所能阻止来着,可是似乎、应该、可能……拦不住,他作罢了。
“我家主子有一句话转告王爷,主子说,”羞花公公学起长乐殿里那位的语气是有模有样,说,“独站月下影,不及醉卧美人榻。”
独站月下影……诚然,闻柒揣着明白让常钰王殿下糊糊涂涂地站了两个时辰。
燕孝钰脸冰了:“这个恼人的家伙。”转身,拂袖而去,甚至用上了轻功。
长乐殿里那位,王爷总是落了下风,诶!徐副统领摇头,跟上去。
人影走远,长乐殿外,捻灭了高挂的宫灯,夜深人静了,该关门闭户了。
闻柒反手便关上了寝殿的门,转身,笑得很……猥琐。秦宓转头,只见闻柒那双眸子,徐徐发光,像,像饿狼。
闻饿狼走近一步:“爷,夜深人静了。”
闻饿狼走近两步:“爷,关门闭户了。”
秦宓借着烛火看女子邪邪扬起的眼角,她一笑,那一脸坏意没了,灵气狡猾如猫儿,摊开双手,嗯,是招财猫:“爷,是不是该拿出点诚意啊?”
这话,前不久她便说过。
宓爷是怎么回:回去,爷给你看……
秦宓沉吟着,闻柒对着门外吆喝:“有事没事的,都给本宫走远些,听了不该听的,后果很严重哦。”
此地无银三百两!殿外有事没事的,全部顿住,竖起了耳朵。
程大疑惑:“娘娘是要?”
齐三解惑:“干正经事。”
哦,正经事啊,那一定很不正经!一个一个默默地往前移,移形幻影,无声。
“都去守院子。”
爷只懒懒道了一句,全部都顿住,片刻,作鸟兽散,约吗?一起愉快的守院子,只是,哀怨声很小很小,脚步很慢很慢,耳朵很尖很尖,听得见闻爷说:“宓爷,乖乖哒,别怕,人家会很温柔滴。”
果然,是很正经的事啊。
闻柒摩挲着下巴:“是爷自己脱,还是我霸王硬上弓?”
不曾迟疑,秦宓抬手,宽衣解带……
殿外,纸窗之上,可见一个人影扑向另一个人影,掩耳不及迅雷的势头扑倒——
而且下面那一个是……爷。
“这就是传说中的霸王硬上弓吧,爷分明没反抗的好吧。”程大不知道为何,有点心酸,有点怒其不争,“闻主子到底又想干什么?”耍流氓吗?啊,耍流氓!
“夜深人静关门闭户干正经事。”这是林小贱的高度概括。
今个儿夜里,大概会闹到很晚很晚,守院子的一干人等,在风中瑟瑟发抖,打着盹,数着月亮变成了初阳。
天方大亮,殿中一声大吼:“秦宓!”
程大一个哆嗦,震醒了,浑浑噩噩地抬头睃了一眼外头的天:“天亮了,怎么还在折腾。”
齐三揉揉眼睛,他还没睡醒好吗?
这时殿中,又传来一句:“你好狠的心啊,那个孩子,也是你的血脉啊。”
是闻主子的声音,鬼哭狼嚎的。
齐三顿时惊醒,睡意全无,惊悚了,才一夜啊,到底是怎么折腾出血脉的?
爷的血脉……
一干守院子的众人抬头,太阳依旧在东边,也没从西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