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围着凌少远绕了一圈,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搭在他的肩膀上,死死的盯着他的双眼。对他的记忆复原,想象,然后摔碎。那张脸的痕迹,对何静书的疼在慢慢消亡。
“请你拿开你的手,带何小姐离开——”他低头一脸严肃,脸色不变。他的内心,迸发出尊严,情感,回忆,跳跃一个又一个支点。于此情此景,多一秒的坚持都是困难。
“你!”秦玉听他语气无情狠厉竟也无话可说!玛格丽特夫妇在一旁懊恼,让这几个年轻人闹得不愉快,着实是这个排队的遗憾。
秦玉挪开手,等回头何静书已经消失了。
这里没有媒体,没有记者,秦玉一句话里面骂到了蒋小蕊,对方也似乎没听明白。而凌少远的百般保护她,使他们更为可恨。
夜幕初降,穿过夜市,那一条条破旧经年的街巷,有着迷离的光晕。她离开了派对,没有跟秦玉告别,更没有跟玛格丽特夫妇道别。当她听到蒋小蕊愉悦的笑声,她就像是被放在油锅里的小虾无所遁形。被说成为了傍上富家公子,名流总裁而来参加派对的何静书,吃力的消失。
街头路边无限蔓延的夜市小吃,一张张圆桌上面放着热气腾腾的香辣螺蛳,还有线条明显泛着油量光泽烩面,人们在行人穿插中夜色里尘埃间,有的欢歌笑语,有的默默享受彼此不言语半句。
湿漉漉的地面,湿润清透的空气,繁忙清闲日常的生活气息流淌。凳子上也是潮湿的,她独自一人坐下。她不是因为凌少远先前的巴掌,也不是因为此刻蒋小蕊的巴掌,而感到可怜,她的无助反而正在慢慢消失。
伸手招呼老板,声音沙哑,柔软的说,“老板,有烧酒吗?”
老板热情,那笑容因为生意兴隆而笑面如花。把手帕往肩膀上一甩,躬身问道,“小姐,喜欢喝烧酒啊,那可要来点小食才好,暖胃不伤身——”
台北见不到飘雪,这该是何静书早应该明白的事实。这些街道不是地上全新堆叠出来的,而是岁月长久,人来人去所留下的痕迹所在。如果这关联的岁月断掉,那么不管先前怎么样的岁月都会从新堆叠?
人声一阵喧哗,灯火迷离,一群孩童奔跑而过,践踏在水潭里,溅起许多水花。男孩停下,回头看落后的女孩,牵住女孩稚嫩的小手,继续奔跑追上群体。如同显示与梦境的本身,何静书始终面对不了的还是不同的现实,和接踵而来的梦境。梦境是脱离身体,现实是占据。
很久以前,她跟凌少远一样在灯火迷离深处,在散发出神秘气息的街巷奔跑而过,溅起水花。
那个影子隐约黯淡,泪眼朦胧。
如今,他们彼此通信都不需要了。
脸上还有余疼,蒋小蕊刚刚那一巴掌可是没有丝毫的留情。当秦玉还在争吵,玛格丽特在话语间恍然得知何静书的为人,而萌发出的异样眼神。旁人的目光,仿佛看见的是一个被蒋小蕊嘲讽丢弃的一丝不挂的女子。
凌少远的每一次出现,都具备对何静书的摧毁,影响。无法去改变,只能迎面接受。
爱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