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伤,是心。
他一眼看在心底,却从来都不过问半句有关于凌少远的事情。记得上次喝咖啡,聊得都是她在台大读书的事情,还有拼了命找兼职工作的时候,听她聊起她的母亲。此外,还听她说有一个很要好的闺蜜,可是大明星。
淡笑,何静书的闺蜜是大明星这样的话题聊了一句就让他淡笑好几回。女人的闺蜜不是比男人的兄弟哥们还铁么?别说两肋插刀了,闺蜜可是一个油锅里面出来的!换句话说,何静书的闺蜜是大明星,那何静书也不至于有如此遭遇。然后连凌少远那样的人,对她不闻不问似乎也是旁人预料之中。
“喝杯水吧——”他走开的一刹那,她翻了一个身。深深呼吸,闻了一下被子好闻的味道。就像是从来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一样,有一种眷恋迷醉的感觉。
顿悟,她何静书何时躺在一张男人的床上了。
她放下杯子,就下床。动作迅速,在地面寻找什么。他欣慰,看见她算是正常了。睡下的几个小时里,不知道喊了凌少远多少遍,不知抓紧他慕晨曦那双手用了多大的力度。他咬牙切齿,甚至是热血沸腾。盯着她,不好吵醒,只好拿着热毛巾给她擦拭冒汗的脸蛋额头。
“怎么?要回家?”他笑,含而不露。俊脸看她,背对着。
“我要回家——”她说。恢复了战斗力,异常的奋勇。
“你就穿着这睡衣,然后半夜三更在大街上游荡?”他这么一说,就看她着急了。
上下一看,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都换了一个全新!全新!她的惊诧,惶恐纷至沓来!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趁着酒醉?回头吃人的样子,看他隐隐含笑,却听他一句释然说,“我会负责到底的!”
“你!!?”何静书指着他,咬牙切齿,左右不是。她什么时候爱动手动脚了,居然一个排云掌把他推倒在床上。
“小姐,你要干嘛?”他假装惶恐,逗她。那乐趣发自内心,是他离开母亲,离开慕家以来在何静书身上才有的心情。维持一种不变的状态,原本对于他来说很简单,改变一种状态反而很难。而在此时,他改变了自己不爱笑不爱逗趣的状态。
“负责你个大头鬼啊!”她踢床,要跳了起来。这里除了他之外别无他人,这一身衣服是谁帮她换的,想都不敢想下去了。
何静书后来问他有没有做坏事情,或者直接问他有没有乘人不备,尽管都只是不得而终败下阵来。慕晨曦一个晚上没有睡意,想必是因为何静书这个丫头吧。昨夜回来,家政服务的保姆帮何静书护理好一切才离开。而接下来漫长的一段时间里,慕晨曦都未有离开半步。
黎明的时候,何静书躲在书房里还没有醒来。他从门缝里看见她斜靠在书架边,坐在厚厚的软软的地毯上睡得正香。房间里因为温暖适宜,久经下来有一种不流通的香气。窗户是电子操作的,微微打开一点没有任何的声响,吹进来黎明的清风。这间屋子里面的整齐,是他一贯的洁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