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看了时间,不过才黄昏,由于下雨的缘故天色有些暗了。
环顾四周,那隐约的脚步声消失了,并没有见什么人出现。
有些害怕,就把洗手间和小走廊的灯都打开了。何秋梅的沉睡有些异样,稍重的动静似乎也惊醒不了。因为静书不小心踢到了床头柜,抱着脚趾喊疼。可是等来疼痛慢慢消失,却看到了地上遗落的东西。一个信封里,装了支票,刺眼的是给这张支票的人是他。
刚刚那个隐约的脚步声是他吗?
他又怎么会来?在凌家院子里的时候,他不是冷眼旁观吗?
他是谁啊,他可是凌家少爷。少爷怎么会可怜佣人,还可怜佣人的女儿。
电话第二次震动,她看清楚那名字才惊觉,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手机里存了凌少远的电话。他打过来,一次两次。等到第三次的时候,终于停了好久。
是在静书沉睡的时候,凌少远将自己的电话存在了她的手机里。一个拨出去的电话,让何静书更加确认方才来过的人就是他。
不过一个回转,凌少远的电话再一次打进来。
一秒秒,一秒秒……
“……”她接了,并没有说话。
“我在楼下等你——”他像是很肯定,何静书会马上下来。或者说,她听起来更像是凌少远在命令她,逼迫她。
电话挂断。她已然泪眼朦胧,不过是微微的眨眼,那眼泪如线滑落如珠子。
她不想接受他的施舍,一点一寸也不要。对于他的恩赐,承受不起,又如指缝间流水。即使在辛苦,在无助依然如此。
下楼原本只需五分钟的时间,何静书足足用了十五分钟。
他果然在那里,一辆银色的奥迪车里坐着等她。不明白何静书哪里来的钱,竟然让何秋梅住上高级病房,前不久刚听蒋笙帏说她还在台北独自一人买了房。不光如此,还听说何静书拿出凌天集团投资的手术方案需要自付的40%费用,向医院申请。
在院子里的时候,他多么希望何静书恳求他一句话,或者流露出一个让他明白的眼神,他都会让蒋小蕊无法为所欲为。也不会让父亲责难。可他没有,事到如今何静书不管任何都没有找过他。难道她真的就不需要他了吗?
双眼对望,他亦眸光柔和,她却眸光冷淡怨恨。
“您的东西丢了——”何静书将信封塞进去,低头转身朝医院大楼里面走去。
他想,丢了的并不是这一张支票,丢了的何止又只是区区一张支票。
“上车!”他微怒,快速下车挡住了她的归路。她执拗倔强,别过他的身子绕过他继续向前走,这样的确让他很恼怒。一次次的抵触,一次次的让他无法压制。
他颀长的身子,大步追上而再一次挡住。
“请您还是别自寻烦恼了,得罪了凌少爷我担待不起——”何静书的礼貌比陌生人之间还可怕,语速很快,甚至可以用犀利两个字来形容气息字句,形容她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