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泪水,像是一颗颗火山喷发出来的火红色岩浆般灼热,而那灼热只有凌少远此刻深刻感受着。
看她那恨他的一眼,他像是全世界最不可原谅的人。
何秋梅的呼吸孱弱,在送到医院门口的时候,甚至出现了昏厥。医生是慕晨曦前几天预约好的,却没想到现在看到的病人已经到了如此危急时刻。
急诊室的灯亮了起来,何静书扛不住,丢了魂一般靠在墙角。
“没事,阿姨会没事的!”慕晨曦安慰她,但是在他看来何秋梅的病情已经到了无力回天的时刻。蒋小蕊这一次为所欲为,却不料凌少远会做出如此无理之事。
不过一会,急诊室的灯熄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何静书扑过去问,“我妈怎么样?我妈怎么样?”
“我们尽力了!”一身惋叹,惊碎了世人的心。
何静书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真的,真的以为自己听错了!可医生来回的摇头,慕晨曦繁复的问,结果都一样。
他们尽力了!
尽力了!!
“不……不可能!”她撕心裂肺,摇头……
慕晨曦抱住她,即使这个消息想过,却不料如此之快。他心想,“凌少远凭什么就可以这样……让何静书来尝尽这样的痛苦滋味!生离死别,应该是他凌少远来尝的!”。
何静书的眼泪没有流出来,仿佛内心深处陷入了寒冬,恍恍惚惚之间,她仿佛失去了方向一般,莽莽撞撞朝何秋梅扑过去。
然而,眼前的一片模糊,刹那晕厥了过去。
。。。。。。
这几天一连下雨,冬季的台北。
何秋梅的病逝,固然给何静书带来不可言喻的打击,她一直不肯相信是凌少远害死她的母亲,可若不是因为夺走了缓解的药,何秋梅又如何会在危急关头性命难保。
慕晨曦帮助他操劳一切,在何秋梅的墓碑前,何静书面色苍白身形憔悴,一连这几天她都不说话。
墓碑前摆放着鲜花,那墓碑上笑着的人,跟那花一样美丽,然而现实却是生离死别的伤痛。
冷风吹起,在这个苍白的冬季,何静书在一次次打击中走来。
这还是她第一次有了放弃自己生命的念头。
凌少远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榕树下良久,眸光注视着欲哭无泪的她。当时,并不知道那瓶药是怎么跑到他自己的口袋,却没想到因此让何秋梅失去了性命。
开口问蒋小蕊之际,也只是无从得知因果。蒋小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一口咬定说,‘说不定是何秋梅知道自己快要死了,还想嫁祸给我们呢!!’。
冷雨越下越大,慕晨曦扶她踏在青石板上,远远的就看到了站在榕树下的凌少远,一身黑色西装,冷漠而疏离。
来往人脸色如那阴郁天色,脚步轻盈怕吵醒了沉睡过去的人。撑伞的人看天,看天的人落泪,泪水像那细雨微带着咸的酸涩。
“静书——”凌少远驻足,站在车辆前,黑色的雨伞下,脸色黯淡疏离,眉宇之间仿佛有千般愁绪。
何静书侧脸,正要进入车内,她知道凌少远跟蒋小蕊吵架,只是为了来参加何秋梅的葬礼。可是她不愿意看他一眼,他身上有刺疼双眼的光芒,他眼里有绝世冰冷的刀刃,他的心该有多坚硬,竟然害死了她唯一的亲人。
“我想,你没必要来!”慕晨曦薄唇微启,送何静书入车,却见凌少远没有半丝离开的打算。
正要躬身进入车里面的时候,慕晨曦又退身出来,重新撑开伞,他想不能给凌少远任何一个接近何静书的机会了。
皮鞋光亮,雨水吞噬所有的灰尘。黑色西装,落了几滴光滑雨水,快速滑落。
慕晨曦迈开脚步,嘴角一丝含笑半含半露,眸光邪魅,脚步停在凌少远身侧,近乎贴耳到,“我会让你也尝尝生离死别的味道!所以,你,现在没必要装的那么伤悲……”
凌少远余光一转,尽露锋芒。
“你!”他顷刻语塞,看不穿慕晨曦身上透出的气息,托人查慕晨曦到现在仍旧没有结果,他的反复出现带着层层迷雾,不仅让他迫切开口问,“你到底是谁!!”
“我?”慕晨曦冷哼,长叹,“你会知道的!”说完,回转身,走出两步突然驻足补充说,“对了,静书现在最不想见的人就是你,不过我该告诉你,静书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的人也是你!!她没有力气说出来,我告诉你!”
“站住!”凌少远迈出一步,却不料慕晨曦早已经大步进入了车内。
等靠近车时,只听一句‘开车’,那车已经开出几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