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道:“是这样的,方才莉妹妹特意来找我,说你有事要找娘亲,又觉着不好意思,便让我们也陪着去。我想着,正好咱们仨儿很久没义气出现在娘亲院子里了,便答应了。菲妹妹觉着可好?”
言菲绾干巴巴地说:“好,好,好,真是太好了!姐姐们如此体贴,叫妹妹如何担当的起啊!”
素绾道:“都是自家姊妹,说这些话不是见怪了么。巧心、巧意,你们快着些,迟了,娘亲就要开始理事了。”
巧心、巧意齐齐应道:“是,素小姐。”手脚果然快了起来。
约莫一刻钟后,三人相携着一起来到了杜氏的院子。
霜月接到消息早已等在了外面,行过礼后,但听她笑容满面地道:“今个儿这是怎么了,几位小姐怎就来的这般齐整?”
如茉“呵呵”笑着道:“我们小姐说,极想念夫人这儿的鱼面,特特过来打打牙祭。”
霜月白了她一眼道:“看把你这蹄子惯的!难道你去吩咐厨房还敢不做给素小姐不成?再者素小姐再不会因着一碗面巴巴地跑过来,反正我是不信的。”
如茉道:“我们吩咐的怎么能同霜月姐姐吩咐的相比?料定是会少好多的,面儿也没那般可口。小姐可不正是为了一碗面过来的。好姐姐,你就走一遭吧!”
霜月转向如若等道:“这蹄子如今和谁学的?这般伶俐起来?”
众人均笑了起来。巧心、巧意羡慕地看着几人你来我往的打趣、斗嘴——虽说同样是小姐的丫鬟,可就是要分三五九等的。比如她们,再不敢这样肆意地同夫人的贴身丫鬟顽笑。每每见了面,怕都来不及,哪还敢说别的。唉!
素绾适时的出声制止几人道:“好了,娘亲还在里面等着呢!你们几个等我们姊妹请了安再絮叨也不迟。”
霜月等忙恭敬应“是”。
进了屋子,将鹤氅递给丫鬟,接过备好的菱花式缠花珐琅手炉,笑盈盈地起头对坐榻上的杜氏行了个万福礼道:“请娘亲安。娘亲昨夜睡的可好?”言莉绾、言菲绾相继照做。
杜氏一把拉过素绾的手道:“好,好!你身子弱,这天寒地冻的,怎么又跑过来了?不是告诉过你只和你祖母请安便是,我这儿并不需要。你这孩子怎么就和你大哥一样倔,就是说不听!”
素绾笑着偎到她身边说:“虽然娘亲疼惜女儿,但女儿怎么说也是做姐姐的,得给底下的弟妹们做个表率不是?况也没有几步路,出门又都是穿戴齐整的,哪里就冻了去。”
杜氏嗔怪道:“你还敢说!年年这时候都要病上一场,还当自个儿是你弟弟那皮猴呢!”
素绾捂着唇笑说:“女儿若有煦哥儿那体格,还用得着包的这般严实么?”
杜氏慈爱地点点她:“你呀你呀!”
***言莉绾看着和睦融洽的母女二人,心里既羡慕又排斥——她最讨厌同嫡姐一起到杜氏跟前。只她一人或和言菲绾二人在,还没这般抵触,杜氏也均是一视同仁地无视;可一旦嫡姐也在场,她便会觉得自己跟那些丫鬟们没什么区别。那两人才是真真正正的母女,她呢?不过是个不受待见、被人忽略的下人罢了。羡慕的是,朱姨娘从未给过她如此美好的温情。原先她还以为是姨娘没有或不敢,直到那次见到她在父亲母亲面前对胞兄那样的嘘寒问暖,呵护备至……这才明白,姨娘不是没有也不是不敢,只是不肯施舍给她罢了。***
杜氏仔仔细细地确认女儿一切安好后,方抬起头不带任何感情地对言莉绾二人道:“我不是吩咐过入了寒后,便免了你们的请安。今日怎的过来了?”
言菲绾似是吃了惊,结结巴巴地只“女儿,女儿的”说不出旁的话来。
言莉绾咬了咬唇道:“回母亲,是这样的,方才邓嬷嬷到菲妹妹那儿说要伺候菲妹妹的两个丫鬟再学学规矩。如此一来,菲妹妹身边贴身丫鬟的位子就空了。所以特特过来请示下母亲如何安排,顺道问问那两个丫鬟何时回去。”
杜氏一挑眉道:“怎的,她自个儿没有嘴巴要你来说?”
言莉绾忙低头认错;言菲绾霎时眼中便蓄满了泪水,也不停地认错。
***杜氏不耐烦地道:“行了行了,大清早的跟哪儿讨晦气呢!你自个儿屋子里的是自个儿不会处理吗?非拖着人跑这儿来?难道离了那两个你就活不下去不成?还是你那里就只有两个丫鬟?回去爱提拔谁就提拔谁,完了同秦嬷嬷那说声便是。现下这么点儿事就七上八下的,他日还指望你成什么?怎么也不学学你姐姐,从未让我操过半分心。是不是看我闲了不找些事儿出来就不自在?”***
言菲绾闻言更是瑟瑟发抖。
杜氏冷哼一声。不知作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