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言学煦吞了吞口水:“你们不会把朝廷派来的官员打走了吧?”
飞花严肃地道:“看小舅爷说的,墨氏怎会那般野蛮?最多是告诉他元阳是受诅咒的,见不得官气,一有官员便可能发作。再将七年前那事和墨家的情况同他好好说说,去留随意。”
言学煦翻翻白眼——傻子听了这话都会拔腿就怕,更何况那些胆小怕事,成天就想着捞油水的官员们,会留下来才怪!继而道:“所以元阳便没有知府了?”
飞花摇摇头:“还是有的。”
言学煦稀奇地道:“谁?”
飞花耸耸肩:“不固定。公子让众人轮着来。今年这个做的好便继续,若是不好就换一个。”
***言学煦闻言抽抽嘴角——这样都行?!如此一来,元阳便自始自终都掌控在墨氏手上。圣上不知怎么想的,竟容许这样的事发生。不过细想想也不无可能。元阳地方偏远,物产又不丰富,人口也不多,成不了什么大事,更何况离边疆又近,一有异动,就能直接派兵过来,再起不了威胁。不如不顾不管的交给墨家折腾,每年还能省下好多银子。不比南陵那儿。谢氏要敢这样,他打赌,隔天便有水师灭了他。琅琊文人居多,言氏又在京城,如此一来,竟唯有墨氏能如此肆无忌惮的称王称霸。他竟有些羡慕了。***
***另边厢,怀揣着同样疑问的言学杰得知原委后,却越发心惊——十余岁便能临危不惧的扛起那样的担子,公子墨此人何止深不可测,简直强悍到令人胆颤!而且他这般大大方方的坦诚直言,不知打的是什么心思。是料定他们会因着妹妹的关系守口如瓶,还是个试探?七年前言氏的确未收到墨氏的任何求助信,可墨氏,公子墨会不会信?还有圣上对元阳到底是如何打算的?京城包括另两家对墨氏情况一无所知,这其中恐怕不止墨氏一家之力吧?言氏同墨氏联姻究竟是对还是错?墨家敞开这么大一个把柄,安的又是什么心?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唯一能断定的是墨氏的目的绝对不是四祖之宝那般简单。他得多留几日,好好观察观察。***
送嫁队伍一路穿过闹市,知府门衙,民房,东城门,直至一湖畔方停下。
言学杰不解地问道:“妹婿,你这是?”
公子墨拱拱手道:“舅兄莫慌。墨氏祖宅并不在城中,而在湖对岸的山上。”
“山上?”
“山上!”
言学杰跟言学煦异口同声的问道,只不过一个诧异,另一个兴奋罢了。
***公子墨微笑着点点头:“是的,山上。烦劳舅兄舅弟在此下马,另有船只来迎。”话落便对飞花微颔首,飞花立即吹了一声哨,远处当即漂来数十只华丽画舫,一色的彩灯连连,人物栩栩。近看与素绾的轿子好不映衬。及至置身其上,香风阵阵,纱帘朦朦,应着天空,再伴着镜面般的湖水,真可谓“画舫盈湖云载舞,香风佐纱醉袭人”,好生诗情画意!***
上了岸后,又行了十丈,到一空地,待见了眼前之景后,他不禁傻眼——往前已无路,唯有相隔一里有余的对面方再有路。但见他愣愣地道:“妹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千叶呵呵笑着道:“舅老爷莫急,自有人下来接您。”
言学杰机械地转头:“接?怎么接?还有那些嫁妆怎么办?”
飞花上前道:“舅老爷不必担心,嫁妆墨氏自会先抬头大门前,等人都齐了,再往里送。”
“那我妹妹呢?”
“公子业已安排好轿夫。”
言学杰这才点点头,道:“那就好。”
不多时,空中飘下六顶大小不一的艳红软轿,公子墨比着手势道:“舅兄请舅弟请!”
言学杰便与言学煦各自上了一顶。随后如茉四人共坐一顶大的;言学杰并言学煦的小厮坐另一顶大的;余下的两顶给了素绾的四个嬷嬷。至于其他人,便没这般好的待遇了,只能被言墨两府的护卫拎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