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郁寡欢地从府台院中出来,米宁蕊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深感无力。以前无论发生什么事,哪怕是别人眼中非常了不得的大事,她都从未担心,害怕过。因为每次到最后总会有办法,有人帮忙解决。可这次,她是真的慌张了——连堂堂总兵最受宠的儿子都无能为力,还能去找谁?比总兵更厉害的?莫说她不认识,即便认识,又能有多少交情?难道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自家蒙受不白之冤?继而被所有江湖人嗤笑,从此与武林盟失之交臂,一蹶不振?那么还有谁会视她为武林第一美女?还有谁会颂赞她、羡慕她?没了这些,她要拿什么和那狡诈狠毒的言家女斗?恐惧、焦灼……一*负面情绪铺天盖地的涌向她。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荀超见佳人神伤不安的模样,只觉一颗心被人狠狠绞着,恨自己没用分担不了分毫,更恨自己向来引以为傲的身份关键时刻一点用处都没!什么总兵儿子,简直狗屁不是!最可恨的是那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刁蛮郡君!愚蠢!可恶!
两人就这般各怀心事,漫无目的的走着。许久之后,米宁蕊猛然忆起一事,忙对荀超道:“我想到了!有一个人一定可以帮我!”
荀超不解地转头询问:“谁?”这全西还有高过他爹的人去?
“是君逸!君逸一定可以帮我的!传闻他与太子、泰王均有交好。只要他往京城修书一封,那位懿德郡君肯定不会再为难我!”她越想越觉得可行。更重要的是,还可以趁此正大光明同君逸……有了这等性命攸关的大事,相信那位言家小姐再无理由阻挠驱赶。
荀超不满地注视着她道:“说来说去你不就是想回到公子墨身边!既然他那么厉害,你还来找我做什么?逗我玩吗?”
***米宁蕊听到抱怨委屈地道:“荀超,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与君逸之间的事你再清楚不过。现下没名没分的,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我又怎么会舍下尊严,冒着被人辱骂讥笑的风险,在我最在乎的人面前卑躬屈膝?你以为我愿意吗?要不是堂哥和那么多山庄的人还在牢里关着,生死未卜;要不是爹娘二叔愁的夜不能寐,你当我希望走这一步?若我真是这般想的,又怎会第一时间来找你,还不辞辛劳的一趟趟奔波?别人怎么看我,想我都无所谓。可若连你这般……我实在没什么好说的。这几日辛苦你了。等山庄的事处理完米宁蕊一定亲自登门道谢。荀少爷,就此别过!”说着便带着转身离去。***
荀超顿时懊悔不已,暗责自己不该一时嫉妒蒙了心,乱说话,得罪佳人。但见他疾步追上,一通小心赔罪。直到出了城门,方渐渐让佳人回转过来,自是不提。
***且说雾州那边,米宁蕊离开的第三日,米二便又收到一封急件。这次他招呼都没打,直接带着剩下的心腹匆匆离去。夕老爷子恰处于随时暴走阶段,自是懒得理他。厉昇那日就出了庄,凌珏便留了个心眼,着人悄悄跟了去。后一日,夕老爷子刚寻到一弟子练功时的错处,正欲借机数落几句,厉昇忽而冒了出来,且还拿了个名帖给他。***
夕老爷子虎着脸道:“怎么?那小畜生死了你赶着回来发丧?”
厉昇只莫测一笑。
夕老爷子见状狐疑地打开帖子:“赏酒大会……懿德郡君……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说着便把帖子随手扔给一旁的小徒弟。
凌珏快速浏览了一遍,也不解地道:“师兄,龙啸山庄与知府素来无瓜葛,怎么好好的邀请我们参加什么赏酒大会?更奇怪的是还有个郡君。师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厉昇意味深长地道:“谁知道。或许是知府听说了师父勾结外人,残害自家外孙、外孙媳的光辉事迹,一时好奇想瞻仰一下真人也未可知。”
夕老爷子登时胸口一阵起伏,狠狠道:“孽畜!你居然和官府勾结!”
凌珏无奈地望着二人。
厉昇掏掏耳朵:“师父,您说话真是难听!什么叫‘和官府勾结’?徒儿这分明是在巴结。还是您想跟米家那两个蟑虫做伴,连窝被搅得天翻地覆,连年都过不成?”
夕老爷子前后一联系,皱了皱眉道:“凌水山庄的事是你搞的鬼?”
厉昇似模似样地叹了口气:“师父果然老了。徒儿方才不是说了么,我正在巴结官府,哪有那么大的能耐?”
“哼!不是你也脱不了干系!老实交代,是不是那小畜生做的?”
“谁?师父您说谁?”
“少给老子打马虎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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