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越装不起来。自己并非迂腐之人,此事虽然莽撞,却也情有可原。可即便这样,深入骨髓十多年的思想理念还是无法介怀。***
“卿卿,到了今时今日你还是将为夫看作外人。”男子似有若无的叹息着。
素绾下意识地便反驳:“妾身没有!”
公子墨以指轻抬其首,定定地望着她的眼睛道:“是这样吗?那么卿卿此番不同寻常的作为又是为何?”
为何?论理她是不会冲动的,论理这样的局面是可以避免的,但她却选了条完全不符合自己的方式。这是她头一次没有筹划的行事,头一次带着些犹豫的决定。究竟是为何?
——因为你仍旧将他看作外人。脑中有个声音这样诉说着。
——不,不可能!她没有!他是她的家人,这是她之前就决定的。
——那么你现下的种种又如何解释?难道不是在试探吗?试探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会怎么做;试探他是不是真的对自己不同;试探他对自己的容忍到底能到什么地步……
公子墨见怀中人猛然惨白的面容,心疼地道:“罢了,此事先揭过,容后再说。眼下重要的是……”
***“夫君,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没有任何预兆的,泪水就那么自然的流了下来。是她的错,是她言而无信,是她太自以为是,是她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犯着,一次又一次的辜负。想到自己每次面对质问都斩钉截铁的应下,甚至带着些自傲般地说什么当他的家人。言素绾,你扪心自问下,若面对着的是大哥煦弟,你是否还是这般猜忌,这般任性试探?!你不会的。多可笑,自己在要求着别人交付信任的同时却固执己见的什么都不给予……她对他不起。***
小心拭去不停滑落的晶莹,公子墨有些微的懊恼——自己的原意可不是要逼哭娇妻的。一面轻抚着怀中人的背,一面温声道:“莫哭,莫哭。是为夫不好,不该这般严厉的。卿卿莫哭了。”
“不,夫君无错,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一意孤行,什么都不同夫君商量。以后真的不会了。妾身一定能改的!夫君再相信妾身一次好吗?”
公子墨淡笑着亲了亲她的额头,道:“为夫一直都相信卿卿。”
“夫君……”素绾有些心慌,又摸不准他的想法,只好咬着唇转而道,“如茹、如茉的事还请夫君做主!”罢了,说一万次也比不上行动一次,再说她说的也不算少了……想到这,不禁有些脸红——怎么有种之前她一直在哄人的错觉。
公子墨见她止住了泪,暗暗松了口气,因道:“内宅之事卿卿尽管做主。”
这意思是完全放权?“可妾身怕动大了,祖父那儿不好交代。”
公子墨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道:“卿卿现下可不是普通人了,有些事祖父也不好说什么。”
“夫君!”素绾自然知晓这个道理,可由他口中说出来却有另一层含义——在他心中,她比较重要。这个领悟着实取悦了她。紧紧的搂抱着对方,方才的心慌仿若消去了些,素绾即闲适地开口问道:“夫君,不知雾州那边……”
“为夫都安排好了。卿卿放心专心于元阳的事。”
“多谢夫君。妾身已有了打算。不过想要夫君替妾身再参详参详,不知夫君……”
公子墨点了点她的琼鼻调侃道:“哦?是吗?倘若为夫不追来呢?”
素绾闻言窘迫地娇呼道:“夫君!”
这厢二人更形恩爱,那头元阳却是众心不一。
染霜斋里刑嬷嬷长吁短叹地踱来踱去。
墨二小姐搁下画笔皱着眉道:“嬷嬷,你这是怎么了?”
刑嬷嬷欲言又止地望了她半晌,良久才道:“不知为何,这几日老奴心内总觉得很不安,好似有什么大事会发生一样。”
墨二小姐轻嗤了声道:“大事?大事早几日就发生了,还会有什么。”
刑嬷嬷迟疑地道:“小姐,夫人的那两个丫鬟我们真的不帮忙?若是夫人回来怪罪,那……”
墨二小姐随意的拿起帕子擦了擦手道:“怪罪?夫人为何要怪罪我们?局不是我们设的,人也不是我们抓的,我一个没权没势的二小姐也插不上手,有什么能让人怪罪的?更何况等她回来该处理的都处理完了,总不至于为了两个丫鬟小题大做吧?”
刑嬷嬷点点头道:“小姐说的是。”但她心内为何还是十分惶恐?这事真能这般波澜不惊的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