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坚信它的真实,我相信我能做到,以一个剑客的身份。然而我错了,错的竟是那么的离谱。我曾想象过归元期甚至汇器池的艰难,可却不曾想过我竟然会在望气期的门槛上就此跌落,而且一蹶不振。”
“你大概没有想过我冲击望气期的时间吧,将近两年!我停留在淬骨期巅峰已经有两年的时间了!两年啊,这段足够婴儿从呱呱落地到小跑着找爹娘的漫长岁月令当初与我修为尚且伯仲的二师兄一路冲到了望气巅峰,而我却还在可悲的淬骨期里原地踏步,甚至连一贯散漫只知在外门弟子里的小打小闹的六师弟都已经进阶到了望气,而我,顶着五师兄的名头,却还在外门弟子的行列中做着龟爬,你知道这是一种怎样的滋味吗?”
“五师兄,其实——”一旁的周成闻言有些动容,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冷景天一个制止的眼神打断,犹豫再三,前者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什么。
“我的原地踏步在我同期入门弟子的眼中成了笑料,甚至在不少刚入门的外门弟子口中,我也是一个只知道仗着踩着狗屎运得来的青花剑到处耀武扬威的傲慢之徒。呵呵,我是真的傲慢啊,当我觉得我此生恐怕真的无法突破望气期后,我的确傲慢了,我看不惯所有修为比我高的人,看不起所有的外门弟子,看不得他们故作轻松的姿态,渴望见到他们在望气无望时痛苦的表情,是不是很变态?哈哈,我竟是这么一路变态了过来,甚至我的同门师兄弟都对我产生了有意无意地疏远。”张泽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愕然的陆霄,神情有些癫狂,追忆过去让他的情绪一下子变得难以自抑,眸中晶莹流转,却终究还是被恢复一丝平静的他生生打断,“陆师弟,我听六师弟说起过你,你当初是通过走后门才来的天剑门,虽然不知你的出生如何,但之前我一直都很不屑于你,无论是你的修为还是你的后门。”
陆霄有些恨恨地白了一旁有些闪躲的周成一眼,对这厮的大嘴巴表示深深的无力,怪不得当初张泽看他时一副仿佛便秘似的不爽。
“可是,即便修为不过淬骨初期的你,却敢向淬骨巅峰的人发出挑衅最终将其斩杀,这是剑者的犀利。”张泽想当然地把当初陆霄专攻人下盘的招数当成是一种对敌的挑衅,不但没有丝毫反感,反而眼中涌起一抹狂热,“面对望气期的追击和我的懈怠,你却还出言提醒,这是剑者的包容;即便明知身死,还冲上前去为杀敌做出最大的付出,这是剑者的无畏。你之前的提醒,让我感受到了一名剑者当有的品质,而你之后不顾一切的行动,更让我深刻体会到,剑者,当一往无前,当犀利无畏,当舍死忘生!”
“唯有此,才能当得起青花剑主之名!”
陆霄望着张泽握着青花剑的手微微颤抖而不由怔怔出神,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一位用剑之人对宝剑的尊重和热爱,这种滋生到骨子里的偏执可以让人由天堂跌落地狱,更可以让人由泥沼之地一飞冲天,显然,张泽经历过了前者,如今则在默默地享受着后者带来的蜕变。
此时的张泽虽然神情上有着些许忘情的波动,但在场每个人都能切实地感受到他身上迸发出的属于剑者的凌厉飞扬的神采,仿佛他经历了一场属于剑的洗礼,往日里阴鸠的气息一扫而尽,褪换成了一种脱凡的气质。
这一刻,所有人心里都明了,或许不久后,宗内又将有一位了不起的剑者要诞生了。经此一役,望气期将不再是张泽心中的坎,在他说出这番积蓄已久的话后,他便已然迈过,而且往后即便有坎,他也绝不会再次陷入低迷,这便是剑者,宝剑既出鞘,那便再难回收!
“张师兄,谢谢就不必了,当然,如果你真要用积分来作为答谢的话,我也只好却之不恭了。”陆霄拾起方重遗落在地上的长剑,面对着有些呛鼻的血腥味皱了皱鼻,打趣地对张泽说道。
“这——陆师弟,不瞒你说,我虽然进门时日已久,可攒下的积分却真的不多了,这次来时又兑换了一套剑法,现在只怕连一个积分都给不了你了。”张泽一听陆霄跟自己讨要积分,激昂的面色下顿时生出尴尬,面颊微微一红,略显局促地回答道。
“哈哈,张师兄你不会当真了吧?开个玩笑啦,要积分我也问我的周师兄要啊,我可是他的债主,是吧,周师兄?”陆霄冲着周成挤了挤眼,咧开的嘴角下尽显狡黠。